“有啊,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朋友……在哪……在哪个位置。”
闭上眼睛我只想这折磨人的对话快点结束。
“那个……您能帮我查查吗?”
“那人是你朋友,你还不知道她葬在哪?”
“……”
我真想快点离开这间小屋子,忽然觉得小屋里的暖气闷的我喘不过起来,刚刚还那么冷,现在背后已经被汗水浸湿了,而且这个老头,让我厌恶到了极点!要不是还有求于他,真想……给他个眼色,立马甩袖而去。
“她出事的时候,我在外地,没在家,好几年了,我这也是刚从外地回来,今天就赶来看她了。您别问了,能帮我查查吗?”
“哦,好?等着,我帮你看看。”
才说了几句话,被折磨的手心全是汗,鼻尖上也是汗珠子。
老头在桌案上翻出个旧簿子,打开来,戴上老花镜
问我:“你朋友叫什么?生辰是什么日子,忌辰是什么日子?家里最亲的有什么人?叫什么?”
我咬着嘴唇,脸憋得通红,实在说不出话来……我怕我控制不住我颤抖的声音,不想让他看见我的异样,所以只有保持沉默——异样的沉默。
站在他身后,一个老人的身后,素不相识的老人,是我请求他帮助我的,没错,他也的确正在帮助我,为了帮我对我进行一些有必要的询问。我怎么能因为,他的问题像把竹篙,毫不客气的捅在我的胸口上,导致我的胸口闷生生的疼而责怪他什么呢?他没做错什么,他与我素不相识,更没必要故意与我作对。我只是……只是……从来,从来没有人,在我面前提到舒时,可以是这副表情和这种语调!More不会,她会小心翼翼的提起舒。谁都知道,舒在我心里代表什么!她是我心里是禁忌!说是女神也不过分!可是,这个可恶的老头,竟这样无所谓的语气。甚至是“放肆的,肆无忌惮,毫不顾忌的……”站在他身后,我的确有一种被欺负的感觉。
所以,他是爷爷,是长辈?我是小女孩,是晚辈。除了像孩子一样受了大人的委屈把脸憋得通红,咬着嘴唇,说不出一个字来,谁还能要我怎样。
我脑子里只想着“舒,舒,舒,梁若舒!”这么活生生的受着挣扎。
我在心里,一遍遍的叫着她的名字,好像她能救我脱离这个老巫师的魔爪似地。我只是多么的希望:我这样叫着她的名字,一遍一遍……在心里呼唤你!然后你可以忽然站出来!活生生地跟我站在一起!站在这个可恶老头的面前!让他看看!我的舒,这就是我的舒,她就在这!她才没有在你日夜看管的这个鬼地方的某一个角落呢!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是……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我知道……
他等许久没等到我吱声,有点诧异的回头望我,或许我当时的表情透露了我的心情吧。他好像很明白似地,改变了语气,比先前温和许多说:“在这的人,也有可能有同名同姓的人,所以你给我一个具体的日期,就算同名同姓,又在同一天出事了,你给我逝者家人的名字,我总能给你一一排除,不会弄混淆了呀!你千里迢迢来看朋友,总不希望自己找错人,进错门吧!”
看他这么语重心长的,我也心软了,勉强妥协了。毕竟,我是来找舒的,能找到舒最重要。
于是我走上前,配合他的工作,说:“梁若舒,梁山伯的梁。如若如果的若。舒心的舒。舒适的舒。生于1983年8月6日,出事那天是2006年7月19日,送来这里的日期是2006年7月27号。她最亲的亲人,有她父亲,叫梁诺义。还有她母亲,叫徐英格。还有她妹妹,叫梁若心。”
…………
其实……还有我……
八、告别吧③ !
我一字一句的,把这些日期,和人名交代给他。
“老伯。麻烦你了。”
说完这些,我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力气了。
剩下的都是他的事了,我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等着老伯在密密麻麻的人名里,找着我要找的“梁若舒”。
轻轻的靠着墙,想起梁诺义、徐英格、梁若心。
回想起那一天,在她家客厅里。徐英格揪着我的头发,面目狰狞地说:“你把我女儿还给我!你把我女儿还给我!你……你个变态!你们这样,是变态的?你们知不知道啊?我那么相信你!那么疼你,你惹谁不好,为什么偏偏惹我家孩子?!啊!!!!”末了,还尖叫一声。像个十足的疯子,十足痛苦的疯子,为了我和舒的爱情,那天她发疯了,痛苦的疯着。那表情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我。她为我和舒的爱情羞耻到了发指和歇斯底里的地步。
梁诺义,抽着烟,一句话也不说,看也不看我一眼。摔着手边能摔得到的一切物品,一件件的砸,物品粉碎的声音和他不知道是胸腔还是鼻腔发出的古怪的闷叫声,混在一起。我看他眉目之间竟全是怒火,难怪他卖力忍住不看我,怕是一看见我就恨不得一把火把我烧个精光,把我和舒的爱情也烧个精光。这个残酷的法西斯。这个顽固的老兵。
梁若舒,我的舒,瘫软的跪在地板上,在他父亲脚边,像只受惊的小狗,那天舒的柔弱跟身边这个魁梧的中年军人,是那么强烈的对比。显得他巍峨极了。我的舒可怜急了。我就看到她一条瘦小的小背脊,一下一下的抽动着,不能回头,只能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着我。披头散发,瑟瑟发抖。她的身上,我的身上,都是伤。哪些是她扑过来为我挡的,我也不知道。哪些是我扑过去为她挡的,我也不知道。我看着她,看着她……我的心?????我可怜的人,为什么没有人上前去抱抱她呢?为什么没有一双手放在她的脸颊上安抚安抚她惊恐的绝望呢?我的眼望着她,大滴大滴的热泪,滚落下来。
梁若心,一切爆发时,她是不在家的,等她放学回来时,就被家里的一片狼藉还有我跟舒的狼狈不堪吓得瞠目结舌。她是知道我跟舒的事的。她明白了,她真聪明,从看到这一幕之后的零点一秒她就明白了。是她拖我离开她家?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