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言的眼睛好在一个春意盎然的三月,在他生辰的前一天。
廖玄静亲自动的手,彼时自南疆一线回来的一群人们伤势都养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靖安言的这双眼睛,是以众人都很紧张。
放眼望去,守在床前的一个个全都是跺跺脚便能将大魏抖三抖的重臣们,如今跟一只只小鹌鹑一样,大气都不敢出,被拆线的那个反倒成了最不紧张的。
靖安言笑:“别这样,我不睁开眼睛都知道你们是个什么表情。”
“别说话了。”封长念紧张得声音都抖了,一盏茶的功夫擦了八遍手,全是紧张出来的汗,“一会儿我给你遮一遮光,别怕啊。”
靖安言无奈:“……我没有怕。”
封长念身后众人异口同声:“但是我们怕啊!”
廖玄静稳稳地举着纱布,实在看不下去,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们是不相信谁呢?”
封长念哆嗦着两只手把人握住了:“没事啊没事,没事啊没事……”
靖安言:“……”
纱布一圈又一圈地绕开了。
眼前的负担在减轻,光影渐渐透进来,靖安言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在用力,于是他更用力地反握回去,直到最后一点纱布完全拆掉。
廖玄静还未说话,封长念眼疾手快地先用手给他遮住了眼帘。
眼前一黑的靖安言:“……”
廖玄静:“……不至于。”
封长念捂得一丝不苟:“不是说刚刚拆下最好不要见强光吗?”
“你也说了是强光。”廖玄静懒得说他,“你也不看看好端端一个屋子被你们几个糊成什么样了。”
就在拆线的一个时辰前,以封长念为首,夷月为辅的一众人带着宣纸将这间屋子所有的窗户里三层外三层全裹严实了,若不是廖玄静来得及时,只怕还要拉一层黑纱裹三圈。
过了,真的过了,这一役后靖安言虽然是负伤多了些,但的确不是什么娇花,没那么柔弱不能自理。
廖玄静缠着手中纱布:“睁眼吧,玄念。”
封长念掌心微痒。
那是靖安言眼睫抖了抖,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封长念盯死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瞳,发现靖安言也这样一眨不眨地瞧着他。
他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屏住呼吸问:“……怎么了吗?能看到我在哪吗?”
靖安言沉默。
封长念眉头都微颤了起来。
“不是你说的吗?”靖安言粲然一笑,“让我睁开后的第一眼只许看你,只许有你。”
封长念一愣后欢喜叫道:“你能看见了!?看见我了是吗?!”
靖安言长眉一挑:“方才是谁说的,玄静师叔医术首屈一指,别担心别害怕呢?”
封长念直接把人用力揽进怀里,欢快地掂了掂,激动得差点儿哭出来。
“我呢我呢!”夷月冲到榻前,扒着靖安言的胳膊,“干爹!我呢!!”
“自然都看得清。”靖安言捏了捏夷月的脸,“你这……阿月,在长安挺舒服吧,你胖了一圈啊。”
在长安城胡吃海喝的小姑娘不好意思地刮刮脸:“养伤嘛,这不就,养着嘛,天天也不下床,而且长安好吃的那么多,一时没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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