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亲信跨步上前挡在了他面前,言辞恳切道:“殿下,西谷向来不崇尚言,只信功绩,何不如先将惠民政策贯彻到底呢?万民所向是殿下,王上便不会多说二话了。”
“山不让尘,川不辞盈,本宫连父亲都不能说服,如何征服天下?”午竟言语铿锵,说完便挥袖而去,上了马,“无须再提。”
亲信不得不行一大礼,心知劝不得了,叹道:“属下惭愧,便祝殿下云程发轫,万里可期。”
……
“您放心将西谷交给我吧。三弟不会再回来了。”
西谷王躺在床上,背过身,不言不语。
午竟在这站了一天只为与父亲促膝长谈,可哪想西谷王半点情面不给,只一味打盹不理,这宫里人来人往,几乎让午竟丢尽脸面,他拳头紧握,不服道:“儿臣哪处不如三弟?难道您认为我在中原长大便不能掌控西谷了?”
“是!”西谷王哪成想转过了身,大声应了他,“你身上的书卷气娇贵气,哪点与西谷相配?你说说你颁布的政策是想作什么孽,西谷人拿什么富饶土学中原人自力更生?祖宗留下的东西在你眼里一无是处,你心在哪,我岂不会不知!”
被兜头盖脸地骂了一通,午竟难堪地退了一步,沉默了半响,才咬牙道:“爹,我也不认为你对!走着瞧!”
西谷王气得青筋暴起,却见午竟走到门口,回头道:“可你最喜爱的儿子也到中原了,流连忘返,你也不觉得脸疼吗?”
他转过头看着面前的门,不知道宽慰自己还是反驳西谷王,轻声说道:“还有,我做质子,明道十二年才得以回故乡,这不是我的错。”
——
雪落了几日,寒梅压枝头。
伊天涯坐在石凳上,手执毛笔,细致而和缓地绘着这寒梅,不时抬头端详,雪落在他如玉的脸庞上,衬得他越发清冷脱尘,不似人间人。
可一声“天涯哥哥”刹那间就将他拉回了这烟火里,他无奈放下笔,看向将他养了几天的厚雪踩得支离破碎的人儿,“慢点儿走。”
周迁一身纯黑的劲装,勾勒出将少年高挑却稍显单薄的身形,可他急急跑来时却丝毫不见孱弱,像是一道清风呼呼而来,不过眨眼便到了伊天涯身前。
伊天涯站起身,看着周迁被冻得通红的脸颊,又望着他的手——周迁在手上绑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绷带,还隐隐带着灰尘和鲜血,一瞧就知道又冒着寒去后院练拳了。
伊天涯低下头,轻轻地,却带着与生俱来的不容置疑,将少年冻得干裂的手指放在了手心,周迁难为情得蜷缩了一下手指,闷闷道:“没事,小伤而已。”
伊天涯比周迁高上了半个头,目光在他沾着雪和叶子的头上停留了一会,又因为少年的下一句坐了下来,仰头直直望进周迁的双眼。
“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周迁将双手背在身后,郑重道,“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但我要走了。”
“我知道了。”伊天涯语气平淡地回道。
周迁见他丝毫不在意,心里微微失落,但很快他就想道,这些日子没少给天涯哥哥添麻烦,明明不是有意却总是打扰到他独处,还经常深夜肚子饿,偷……偷吃膳房里剩下的小糕点,虽然他知道了并未责罚,可周迁还是觉得天涯哥哥这么不拘言语平板无趣的人,可能不太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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