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齐鹤重新蹲在了雪人面前,将它身上的宝石一颗一颗扣下来收到盒子里,随即回身轻轻对众人一摆手,温声道:“雪大了,什么话进屋再说。”
回到屋中,齐鹤支走了其他人,只留下周竹。
“周姑娘,好久不见。”
周竹起了鬼心思,想看他吃瘪,故意审视他道:“未足一年,算不上多久。你倒是比初见时变了很多……都说君子如竹,我今日也算得见了一回真的。”
齐鹤不理会小姑娘口头上的不善,气定神闲地望着她道:“你不远万里找到我,我不信你只是逞口头上的痛快。你兄长安顿好了?”
刚才还言笑晏晏的姑娘顿时面色不善起来,重重地上前一步,杏眼瞪得溜圆,如若不是长相清秀这神情都能算得上凶狠了,她气恼道:“你还不死心?我哥哥到底哪里惹到你了。”
可不成想,被质问的人先行笑出了声,齐鹤不急不缓地挑了一碟白糕放在周竹面前,低下眉时,眼笑得弯弯,黑睫下的瞳仁润得像春日的潮土。
他和悦道:“你怎么气性还这般大。”
论气人的本事,齐鹤屈尊不了第二,周竹恨不得提刀上前结果了他,但信物在他手,她再不甘恼恨也只能挥刀舞一个给他看,挠痒痒都不算。
而罪魁祸首还不解地望着她,歪头问道:“是不喜欢吃白糕吗?”
“爱吃!”周竹狠狠咬了几口白糕,瞪着他,“我哥哥去参军了,京城里有大人物很欣赏我哥哥,你少打他的主意,现在的他可不像以前,有人护着!”
齐鹤心道,一如既往的心直口快啊。
“你过来。”
周竹眼瞧他打了水倒进红漆木盆里,直了眼,忙道:“干嘛啊?我可事先给你说明白了,我只会舞刀弄剑,是个粗人,做不来侍候人的精细活。”
齐鹤退了开来,无奈道:“你除却脸干净一些,手脚都是泥点子,不清洗如何用食?”
“我会洗,用不着你来……”周竹恼道。
“你真那么喜欢泥腥,可以在院子里刨开雪,土在下面。”齐鹤慢慢回道。
周竹把水洗得四处乱飞。
齐鹤笑笑,刚走出了门又退了半步,在门樘处露出半张脸,柔声说道:“既然你能如此之快地找到我,那我托你再找一个人,不算难吧?”
——
“如若我回京城,你会跟我走吗?”
周迁低下头,轻轻抚摸着周竹的头发,手指翻转间竟挑出了一根半白的细发,他凝神许久,忽然俯身拥住了几将酣睡的少女。
周竹一惊,抬头不解道:“哥哥?”
周迁轻轻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背,哄道:“我无事,你累了就睡。”
他不想稀里糊涂就入了京,但事从飘萍,京都锁住了他,好歹谨小慎微也能如履薄冰地活着,更好在饿殍遍野的世道中还能保她一世安康,但他也惧怕被锁,因为那样他留在应洲的根也就腐烂消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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