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也会于心不忍,还藏了齐思铭这么多年。
“你也不遑多让。”林萧还是只看着床上的人,颇有些没心没肺地说,“既然这么想杀我,这次便遂你愿。”
他温柔地抚摸着床上人的脸庞,只是那人无声无息的,那疤痕遍布的双眼辨别不出是否还睁着眼,但整张脸都毫无血色,嘴唇更是乌青。
“他死了。”齐鹤冷声道。
听到这话,林萧终于回头看着齐鹤,咧嘴一笑:“他本来还想等你的。但我先一步杀了他。”
齐鹤眉梢一动,委实有些困惑:“等我?”
齐思铭本就重病垂危,但他还有一桩心事未了,那就是为齐鹤取字一事。在齐鹤出生那夜,他祈愿母子平安,想得是鹤安,取贺你平安之意。但时过境迁,林萧时常吹他耳边风,添油加醋地谴责齐鹤这些年为非作歹,心狠手辣得可谓与林萧一个路子出来的,齐思铭心痛惋惜之余,他又弃了鹤安,取不群。
绝顶人来少,高松鹤不群。
他和朱苏允都曾以这首诗来表明自己,他们是志同道合的,但希望这回与齐鹤聊起这首诗,是殊途同归。
哪想齐思铭刚提到取字,这阵子事事顺他心意的林萧又发病了,通红着双眼,像只不得安抚的狂犬般叫道:“都快死了你还想着朱苏允!”
齐思铭深觉头疼,又觉得齐鹤泯于众生未尝不好,只要不是林萧这样的人就好。
他快死了都不让人安生。
……
“是啊,但我无法容忍。就像十几年前我无法容忍朱苏允,”林萧慢吞吞地说。面对穷凶极恶的仇人临死时,人们总想听到他痛哭流涕的求饶,起码得让他痛苦悔恨自己做过的腌臜事,但林萧不一样,他还嫌死得慢。
他恶劣地说:“齐鹤,我当时就该杀了你。以绝后患。”
林萧凝望着齐鹤的神情,可惜他古井无波。
“齐思铭招惹上你真是他三生不幸,”齐鹤拔出剑,轻声嘲道,“就算下地府,他也只会和朱苏允再续前缘,而不是你。”
林萧不顾及逼近的利剑,而是低头去看齐思铭,阴晴不定的人此刻却温柔似水得像初尝情爱的少年,他握着他的手放在脸侧,痴痴地看着他。
“思铭,你这么好,不会这么想的,对不……”
语声嘎然而止,砰地人头落地,腥臭的热血溅了死人一身。
夙愿一朝得成,齐鹤却没有快意,他只是嫌林萧的血腥得很,快步出了屋子,小臂撑在柱子上急促地喘息,凉气直蹿鼻子和喉咙,慢慢驱散那黏腻持久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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