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也发现了草垛的异样,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旋即冲过来,飞快地将外层的干草拨弄得更凌乱了些,堪堪将刘县令的身形彻底掩盖。
“老爷,您千万别出声!”李全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一丝决绝。
他刚整理好草垛,准备引开追兵,两道黑影已出现在他身后。
“嗯?这里还有个漏网之鱼?”
其中一个黑衣人沙哑着嗓子,手中的钢刀在月光下泛着幽幽寒光。
另一个黑衣人则上前一步,冰冷的刀锋几乎贴上了李全的脖颈。
“说!刘扒皮躲哪儿去了?”
李全的心沉了下去,但他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
草垛里的刘县令,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浑身抖得如同筛糠。
他与那冰冷的刀锋,不过隔着一层薄薄的草堆!若是被发现……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李全!李全!你可千万不能……
李全缓缓挺直了腰杆,目光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悲悯,他轻哼一声,竟带上了几分平日里刘县令的官威。
“瞎了你们的狗眼!本官就是沧州县令刘崇!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夜闯官邸,行刺朝廷命官!”
那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戏谑。
“哦?你就是刘崇?”先前问话的黑衣人嗤笑一声。
“噗嗤——”
话音未落,另一名黑衣人手中的钢刀已然干脆利落地捅进了李全的腹部!
李全闷哼一声,身子猛地一颤,眼中光彩迅速黯淡下去。他没有呼喊,没有挣扎,只是缓缓地低头,看着鲜血从自己腹部汩汩涌出,染红了衣襟,也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他悄无声息地倒了下去。
刘县令透过草垛的缝隙,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李全倒下的身影,那汩汩流出的鲜血,刺得他双目欲裂!
李全……全哥……我们自小便在一处,名为下人,实则情同手足……你……你竟为了我……
一股锥心刺骨的痛楚,混杂着滔天的恨意,在他胸中疯狂翻涌!
那动刀的黑衣人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甩了甩刀上的血珠,对着同伴咧嘴一笑。
“林家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这刘扒皮的人头,值不少银子!走,哥几个快活快活去!”
“哈哈哈,说的是!这鸟不拉屎的沧州,总算有点乐子!”
两个黑衣人嚣张的笑声渐行渐远,刘县令死死咬着牙。
林家!林沛!林简阳!我刘崇若能侥幸活命,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他的双眼赤红,充满了血丝,无尽的怨毒几乎要从眼眶中喷薄而出。
翌日。
明华书院。
徐锋正与石岸、陆飞二人,在刘夫子的书斋中品茗闲谈。
“……那礼部的小吏,平日里眼高于顶,见了我却跟老鼠见了猫似的,非要拉着我称兄道弟,说要给我介绍他远房表妹,你说可笑不可笑?”
徐锋端着茶盏,眉宇间带着几分轻松写意,正说着自己在京中遇到的一些官场趣闻。
刘夫子捋着胡须,老怀甚慰地看着徐锋。
“锋儿如今圣眷正隆,前途不可限量啊。你能不骄不躁,保持本心,老夫甚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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