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她带到自己的工作阁楼里,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华丽的泥金装饰手抄本。宽大的书面,厚实的封面上缀满繁复精致的装饰,镶嵌其上的几颗宝石折射出微微的光亮。
“你的作品?”
“一部分吧,一开始是师傅精心制作的,但制作了一部分后,他就放弃了,于是我自己拿了回来,完成了剩下的工作。”
“你一个人完成的?”
她点点头:“你搬走后没多久我就接手了,上个月才完工呢。”
“十年?”她是知道这种手抄本的制作非常耗时,可还是禁不住惊讶了。
她还是笑着点点头,有点自豪。
“我……可以欣赏?”
“当然可以——不过——”她把左手手掌直直的竖起挡在她面前。继而在书桌上腾出一块地方,再把书正正的放在中央。才抬眼卖关子的说道:“我先念一段给你听。”
她有着浅蓝色的眼睛,勾着嘴角笑,显得特别神秘,天生一副叫人忍不住仔细听她每一句话的模样。
“念一段给你听?”她又重复一遍。
“好。”她实在很喜欢她这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仿佛能一层一层剥出惊喜。
“请上座。”她打侧手掌指指屋里的一张凳子。
浅蓝色的眼睛又扫了她一眼,施施然翻开书页,不紧不慢的开腔:“这本书的最后一句,是这样说的:她与她,永葆着青春的容颜,不染一尘,一年复一年,十年、百年,徘徊游弋在幽丽得如神话一般的森林间……”
……
……
……
隔了十年,芭可娜再次回到立伯罗冉城来。橘黄色的墙面,宝蓝色的屋顶,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画廊、工艺品作坊、咖啡馆,全都悬挂着各式精致独特的招牌,门边则种着鲜活的花朵。
立伯罗冉,兹勒姆公国的艺术之都,全国一半以上的艺术家集中于此,所有年轻艺术家的梦想之地。
然而芭可娜并不属于那些怀揣艺术理想的年轻人,她只是在立伯罗冉出生。
到了七岁时,父母结束了城里的工作,举家搬到附近的乡下去住了。可就在今年,她可怜的父母相继染病去世了。家里的积蓄已被疾病消耗一空,哥哥和嫂子的生活也很拮据。芭可娜不想成为哥哥的负担,也不想在那乡村里随便找个庄稼人嫁了,所以干脆收拾行李,回立伯罗冉碰碰运气。
只身一人回到城里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所以她得先投靠唯一的亲戚——玛莎阿姨。玛莎阿姨嫁给了本地的面包师,生活不算很宽裕,但从书信中看来,还是很乐意收留她这位可怜的外甥女的。
凭着小时候的印象,她在有鸽子的喷泉旁下了马车。穿过半条咖啡馆林立的小街,再右拐穿过一条狭窄的后街。在有着红白遮阳棚的街口,有一家豪华的钟表店,店里有一只很胖的肥猫,不知道还在不在。就在钟表店往后数过第六个门牌,就是玛莎阿姨的住处。
穿过这些街道的时候,芭可娜有种新鲜的体验。她离开的这十年,立伯罗冉城变化了很多,可又似乎没有太多变化,至少她仍能凭借回忆找到路——陌生又熟悉。
玛莎阿姨家门前斜斜的小楼梯上仍种满了紫罗兰,楼梯底下的粉色球兰茂盛的攀上了楼梯侧面的石墙,其中一支还蜿蜒着绕上扶手。芭可娜提了提手中简单的行李,走上小楼梯,敲开了她在立伯罗冉的新生活。
玛莎阿姨老了很多,身体胖了好几圈,但对芭可娜还是像以前一样友善。小时候父母忙,芭可娜和哥哥经常到玛莎阿姨家吃午饭。那时候,她和哥哥和菲力科表哥,还有另外一个叫梅琳茜的女孩,四个人是很好的朋友,经常一起玩。
玛莎阿姨收拾了小阁楼作为她的房间,虽然上下都得爬梯子比较费劲,芭可娜倒不介意这些。安顿下来的第二天,芭可娜就急着出去找工作了,毕竟菲力科表哥快要结婚了,阿姨家的开支本来就多了很多,再收留她这个穷亲戚,就算别人不说,她也知道是比较吃力的。
年轻健康的女孩子在城里找工作还是挺容易的,很快芭可娜就在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当了服务生。芭可娜是个又勤快又聪明的女孩,服务生的工作很快就上了手,做得又快又好。咖啡馆的工作时间主要集中在下午和晚上,因此上午的时候,她还能给玛莎阿姨帮帮家务。
过了一段时间,芭可娜已经很快的习惯了立伯罗冉城的生活。用玛莎阿姨的话来说,芭可娜本身就是属于这里的人,所以才适应得这么好。
这天早上刚好菲力科表哥不用赶着上早班,这情况不多见,芭可娜很少能在早餐桌上和他打上照面。虽说小时候曾一起玩,但毕竟已有十年没有见面,还是有点生疏的。
难得能共进早餐,生性有点木讷的菲力科尽力找了些话题,最后讲到小时候的事情时,才总算是打开了话匣子。
在愉快的谈话中吃完早餐,菲力科该去上班了。芭可娜起身收拾碟子,收着收着她突然想起什么,稍稍犹豫,还是叫住了菲力科问:“那个叫梅琳茜的女孩呢?她的近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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