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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部分（第1页）

唉……当个女人有什么不好吗？我觉得再好不过了。

☆、苯甲酸钠

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　　——摘自李傲日记

董事长的办公室在莎罗集团的最顶层，初冬季节，罗长歆并没有开空调，室内横亘流淌着凉薄的气流，萧索苍白的阳光从落地窗投进来，映着李傲奶白色柔软的脸，泛出极不真实的亮光。

罗长歆抿唇别过眼睛，心底漫出些幽怨，我不想见你？我天天都在想你，是谁连个电话都吝啬地不肯打给我？现在居然还……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种话。

“你昨晚没睡好吗？”蹲在罗长歆的面前，李傲很快发现了她面上的倦色，其实李傲并非不在思念她，但碍于罗长歆繁重的工作和学习，她觉得自己应该把一些私心压下去，否则只会打扰到她让她分神。

现在回头算算，两个人已经在一起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李傲如往常一样温顺乖巧，在罗长歆面前有时仍会处在明显的弱势里，但随着交往的深入，她恬阔强大的内心世界逐渐在罗长歆眼前展开，就如同一间有着温热而柔软四壁的房间，太过轻易地就让人卸下防备沉沦无尽。

罗长歆愈发无措惶然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李傲身上埋下了太多的依赖和爱意，她在这里，灰暗世界便不复存在，万物生辉一时之间满心欣悦，她不在这里，便是惘然地狱，日月失色仿佛心脏被挖去一般，空落落地生生剧痛，她又慌又乱，又无法克制地沉溺，表面上淡淡相爱，心里却恨不得将她绑在身边寸步不离。

太过强烈，所以茫惧。

“挺好的……”罗长歆想了想，违心回应道，实际上她三年前就一直夜夜难眠，早就不知道一觉到天亮的幸福感觉，唯有几次睡得香甜，可却都是李傲在她身边。

见她这么别扭嘴硬，李傲并不觉得无趣，而是更加心疼地想要靠近，她单膝跪在略微毛糙的地毯上，右臂伏在罗长歆的腿间，仰头低低地说：“可我根本睡不着啊，你都不在身边，也没有一个电话。”

“那你也没有联系过我。”罗长歆微微垂下睫毛，看着李傲仰起的温暖面孔，语调带了些赌气的意味。

李傲看着她因为自己显露出的情绪，动容地眨眨眼睛，支起右臂撑上身子，吻住她柔软的红唇，罗长歆似是有些反应不过她突然地亲密举动，僵硬地向后仰了仰身子，发出轻微的吟声，李傲右手滑下稳住她的肩膀，右膝蹭到沙发上，贴近罗长歆，加深了这个吻。

唇舌相濡，李傲的口腔中尽是山茶薄荷糖的纯性沁香，她有随时吃薄荷糖的习惯，这温热的触感和清新味道迷失了罗长歆的心智，她手中的文件啪地掉在地上，顺势封住李傲的腰身，把她箍向自己，辗转之中，尽诉蚀骨思念。

一吻结束，李傲恋恋不舍地离开罗长歆那被她吻得嫣红的唇瓣，右手滑上摩挲着她微烫的脸颊，瞳孔幽深而迷人：“我爱你……”

罗长歆无意识地喘着气，听到这句话耳垂连带着身体都跟着发热，望着李傲，说不出一个字。

若是此刻有人不识相地闯进来，便会被眼前的景色吓一跳，莎罗集团新任董事长被一个暂时无业的女人禁锢在沙发内，还骑到了身上！而董事长也完全没有了晨会时凌然决绝的强势，双目迷离眼光迷乱地望着对方，像被下了蛊毒失去心智的痴情女子。

“……你一个人很辛苦吧？”李傲手指滑下轻揉罗长歆的唇瓣，低声心疼地说，“如果你觉得可以，我会陪在你身边，当然我是帮不上什么大忙，但可以照顾你，有不开心的事情，你也可以告诉我……”

“什么？”罗长歆微微回神，有些不信地轻声截断了李傲的话。

李傲缓而沉地勾了勾唇角，眼神坚定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又低下头再次在罗长歆的唇上印下一吻：“我可以在你身边陪你，只要你愿意。”

“可你的工作……”罗长歆深知自己现在有多么需要李傲，可不能因为这样就自私地挡住她的事业，阻碍她的发展和梦想。

“没事啊，反正我这样的，现在也没有公司会要我。”李傲宽慰地笑了笑，并不失落，“就算在这里陪你，我也可以继续学习设计，慢慢来嘛。”

“怎么可能没有人要你？……”罗长歆微皱眉心。

“这也很正常啊，我才工作了一年，又没经验又没什么出名的作品。”李傲似乎毫不在意，放松身体贴到罗长歆身上，下巴搁到她瘦削的肩膀，放低了声音，“让我陪你吧，嗯？”

李傲柔软细滑的碎发轻轻擦着罗长歆的耳廓，搔得她胸口痒痒的，又热起来，缓了几口气，才轻声回答：“好……”

************************

傍晚，李傲和罗长歆迎着初冬便剧烈起来的寒风钻进罗家的加长宾利，一路腻歪着来到了虹江小区，李傲中午的时候，向那家唯一给她反馈的公司打了电话，说明了自己的情况，暂时不能接任工作，那公司的老板有些惋惜，但也不多言，彼此寒暄几句，就结束了通话。

李傲不后悔，她自知自己需要更多磨砺才能有所发展，更何况她的目标，不仅仅是在国内当一个设计师……

宾利车很快驶进了虹江小区，停在李傲家的楼下，而当她和罗长歆走下车，却看到在路边上立了一个高挑的身影，褐色的头发又剪短了一些，穿一件深黑色的羽绒服，轮廓锋利的面孔上带一些倦意，是程奕阳。

罗长歆脚步停滞了一下，转头去看身边的李傲，见她神色如常，也不再担心什么，毕竟她和程奕阳之间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李傲并非真正懦弱易欺的软蛋，有一次对抗，便不会再有妥协。

程奕阳很快看到了一同走来的两人，她垂下视线紧盯两个人贴在一起的手和李傲仍未拆下石膏悬在腰腹的手臂，眼神复杂地闪烁几下，跨了一步，迎面站到李傲身前：“李傲。”

风未停息，夜色中程奕阳本是气势凌人那张时刻都挂着你奈我何四个字的脸上，呈现的却是愧疚和羞意，李傲深吸口气，眼神还是沉下去，浮出了冰凉的忧郁之色：“你在等我？”

“是……”程奕阳瞥了罗长歆一眼，似乎有些犹豫，“我是，来道歉的……”

罗长歆感觉到李傲的手猛地僵了一下，她暗自握紧李傲的手，默默传递着自己的情绪，李傲慢慢地眨眨眼睛，苦涩一笑：“已经过去了。”

“不，有很多事情，你，你还不知道……”程奕阳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是有些艰难，“我其实，一直都在坏你，嫉妒……嫉妒你，对不起……是我太傻了，不够了解你，就一直轻视你，实际上你要比我……比我好很多，我真的，真的错了。我一直想道歉，可又老是为自己找理由开脱，前些天，我妈妈来电话，说我爸病重，要我回去……”

李傲皱了皱眉，垂下睫毛，没有回答。

“我知道我必须来找你了……”程奕阳的声音居然开始哽咽，“我要走了，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罗长歆站在一边，听到这里不觉心中百味交杂，程奕阳的确是做了很多错事，但知悔改，又能认错，实属好事，可若那些事情换了任何一个人承担，恐怕都不能轻易原谅，她说出这样的话，不知能否得到李傲的谅解……不过，是李傲那种烂好人的话，肯定会原谅她吧。

“当然……是朋友了。”李傲淡淡地笑，淡到几乎难以看出，“我没关系，你家里有事就快点回去好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程奕阳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天哪，她猜得没错，李傲这样纯良心软的人，怎么会不原谅她呢，之前的一切事情，终于结束了，一笔勾销了，她也不用再忧虑什么，在这城市中唯一没了的事情，算是有了个完满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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