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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部分（第2页）

胡悦麟拈轻避重：“如果继续玩肯定要做装备，不过我最近没什么空玩，就暂时先放一放吧。”

“太浪费了，”马冀忍不住道：“玩游戏都那么坑钱么？我看长空他们也不怎么花钱的。”

“他们都没有装备啊，你看长空等级虽然全国能排到前20名去，但是打架的话，就算低他20级，只要装备好K他完全不成问题，这游戏就是靠装备。”

马冀嘟囔道：“太浪费了，4万块又不是40块。”

胡悦麟笑着安慰道：“不一定会做装备，我现在哪有时间玩游戏呢。”

马冀突然想到点什么，把电脑往旁边的桌子一放，侧过身看着胡悦麟道：“我有点事一直想问你呢，私人方面的，可以吗？”

胡悦麟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把电脑也放到一边一本正经示意他提问。

马冀斟酌几句道：“你以前喜欢过男人么？”

“没有。”胡悦麟很干脆。

“那你发小呢？”

这次胡悦麟停顿了两秒：“也没有。”

马冀想了想，认真的说：“可以给我讲讲他的事么？”

“有什么好讲的，”胡悦麟避开他轻描淡写的说：“都是陈年往事了。”

马冀靠进他，顺带挽着他的胳膊摇了摇，带着央求的语气：“给我讲讲行么？我想知道。”

胡悦麟沉默了一会道：“好，只讲这一次，以后不许再问了。”

“恩，”马冀保证道：“以后绝不再问。”

“他是我的邻居，很早没了妈，是被娄叔一把拉扯大的，他爸是我们大院里有名的酒篓子，一喝酒就骂人，心情不好还揍他。”

胡悦麟说着，眼睛直直的盯着天花板，渐渐陷入了沉思：“他比我大一点，我俩当时关系很好，下河捞鱼上树摸鸟偷鸡摸狗的事做的多了……”

“后来他喜欢上了一个玩音乐的，那男的确实长得好看，瘦瘦的留着披肩的长发，冬天穿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裤，当时不知道迷死了多少女人，反正娄小三也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经常缺课到后来甚至几天都不去上课。他爸为这事常打他，打了他就跑，找回来又打，打完就饿，末了还用铁链把他锁在家里。”

胡悦麟的声音慢慢低下去变成了一丝叹息：“我永远都记得那一天，他来找我，他说想跟着那男人远走高飞，那男的能弹吉唱歌，他会打鼓，以后准备组建乐队，还叫我一起……我当时有些害怕，毕竟那时也就是十六岁的孩子，离家出走的事还是不太敢做，我当时拒绝了，他很不高兴，说乐队走穴怎么赚钱，那男的唱歌又怎么红……”

看着胡悦麟久久不出声，马冀忍不住推了他一下催促道：“后来呢？”

胡悦麟一震，从回忆里醒过来，声音更是低沉：“后、后来我做件永远不知道对错的事……我把这事告诉了他的父亲，他父亲把他暴打一顿关在家里，本以为把他打得那么厉害就没有锁他，结果他竟然从三楼跳下去……在走前他来找过我，我永远无法忘记他的眼神，他说他恨我，一辈子都不会谅解我……”

胡悦麟说着，别过脸点了只烟，手有些微抖。

马冀忍不住出言安慰道：“你做的并没有错。”

“我不知道……”胡悦麟皱着眉头痛苦的闭上眼睛：“那男的是一个私人演出组的，娄叔跑上门去大闹一场，结果那男的被开除了……后来不知道怎么染上了毒瘾……小三他就……”

“好了好了，没事了，”马冀轻轻拍拍他的肩膀。

胡悦麟抹了一下脸，平静的叙述：“后来的很多年里，我一直在自我反省怀疑以及厌弃中度过，我一直觉得如果不是当初我找了娄叔，他们说不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你错了，”马冀想了想冷静的分析道：“第一，错的不是你而是他的父亲，如果他父亲不是那么简单粗暴的对待他，那这件事就不会是个悲剧。第二，你应该告诉他父亲，这是你应该尽的义务。”

胡悦麟带着一种自我厌弃的口吻低声道：“他父亲一直就爱动手，听说就是因为打人，他妈才跟着人跑了。他妈跑了后，娄叔的脾气更坏了，当时……我就知道娄叔肯定会动手，可是没办法……我以为娄叔能管住他的，可是……如果历史能倒回，我也许不会去说……”

“当然应该告诉他父亲，”马冀道：“离家出走本来就是不对的，那么小的孩子自己也没有生存能力，那个男人看起来也不靠谱，万一出了什么事，你也担当不起责任。要说的话，责任不在你而在于他父亲，你不必拿人家的错误来自责。”

“呵呵，”胡悦麟抹了把脸自嘲的笑道：“我也明白，但是这样多年，我一直走不出自己的心魔，一直都鬼使神差的觉得，如果当时我没多说那句话，他就幸福了，就会一直活到现在。”

马冀轻轻的靠过去，贴在他的手臂边上淡淡的说：“你想的太多了，幸福靠的是自己不是别人。”

“他特喜欢粘着我，就象你一样，无论我有什么提议，他都说好，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会帮我……我觉得你们很象。”

“喂，我才不会一直都说好，”马冀抬起头来，凶巴巴的道：“你要说分手，我就要家庭暴力！”

胡悦麟看着他，扑哧一声笑出来，恩恩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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