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到灶房,案板面前,上面横放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昨天的事是我错了,你砍我吧,要杀要刮,我都受着。”
许青窈执刀高举,那冰冷的白刃就要落在他的脖子上,她却忽然住了手。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三两下拽下自己身上的青袍,转身扔到案板上,起起伏伏地砍。
他知?道她是憎恨那上面有他的气味。
衣服被她剁得褴褛,碎成?一片,却还是藕断丝连,大?约是湖丝的韧性太好,她筋疲力尽,终于肯回过头来,脸上挂着凄凉又无?奈的笑,眼睛在泪水的洗涤后,清澈宛如孩童。
“不知?道为什么,我敢给?你下毒,却不敢用刀砍你,可能还是胆小,怕杀人见血,要做噩梦,也可能是怕坐牢和砍头,当?然,现在我知?道,你不值得我杀,我的命比你的命金贵,你本?来就贱,又没几天可活,我这辈子还长着呢,我告诉你,你别打拉我陪葬的主意。”
她说完,用手背把泪水抹去,露出一个灿若玫瑰的笑容。
薄青城看她终于恢复如平常一般的理智,松了口气,声音非常轻,非常轻,仿佛是怕扰了谁的清梦似的,他笑着说:“好,我走。”
她站在原地,垂着眼睛,只听得见山谷间的溪涧叮咚和树梢的簌簌风声。
“我这几天这样着急,不是故意要磋磨你,只是因为我中了毒,可能,再也……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他先是笑,笑到半截,便喉咙剧痛,感觉发不出声,只好艰难地吞咽口水,看向?对面的巍巍青山。
她还是没有反应。
他努力挤出一道笑容来,“你看,你已经惩罚过我了,就别再惩罚自己了好吗?”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下山那条小径,意思不言而喻,他笑着说:“好,那我走了。”
走出几步,他忍不住回头,“卧房里?有我拿来的干净衣服,夜里?天冷,别着凉了。”
她眸光低垂,恍若未闻。
刚走到竹篱外,背后就燃起熊熊火光。
他带来的衣服,用过的衾褥,在这场大?火中,被付之一炬。
他走出很远,下定决心?才敢回头,正好赶上她在漫天火光后露出的那一抹惊心?动魄的笑容。
山风刮过,如刮骨钢刀凛冽,石槽边的高大?骏美?的枣红马儿?一声嘶鸣——那是他的马,陪伴他出生入死许多年的马,也是救过他和她命的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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