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隐擦干了自己身上的雨水,只觉得心中忧心忡忡,按着这天气再这么下去只怕还不知道是要下多久的雨,江南水乡哪儿最近的奏折都是水满为患了,不知道这长江黄河如何,若是发生了洪灾那实在是不敢想象,谢淮隐想着也不经是有几分的气馁,只觉得明明一切要好起来了,结果现在又像是要回到从前似的,难道老天就不能让我们大庆平平安安地过上几年么?
笔帖式见谢淮隐朝着自己哪儿走去,这才想到了一事,“王爷,柳小姐正在书房哪儿等着您呢。”
谢淮隐脸一黑,一把勾住想要偷偷离开的人道:“你这一句话应该先说才对。”说了那么多的废话重点倒是一点都没说,这小子胆子可真够大的,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说了那么一堆。
那被勒住脖子的笔帖式整个人都觉得有些不好了,人家是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而到了晋王这里的时候倒是成了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他这刚刚不就是忘记了么。
谢淮隐看着那笔帖式脸色涨红的时候这才将手放了下来,抬脚朝着自己的书房里头而去。
书房的窗户开了小半,云姝则是坐在一旁的地方手上端着一本书看着,那神情专注而又认真,再衬着云姝那一张淡然的脸孔那还真有几分满腹诗书气自华的味道,倒是让谢淮隐也一下子移不开视线了。
倒是云姝听到那脚步声这才抬起了头来,朝着谢淮隐露出了一个笑容来,那笑容干净而又美好,谢淮隐在看到云姝的时候心中那点原本的焦躁一下子就像是跑了个没影似的,觉得心头一松,整个人也跟着放松下来。
“这般湿哒哒的日子本不是不喜出门的么,怎么今日倒是来了?!”谢淮隐看着云姝道,别看这下雨天的确是有旁的一番滋味在,但事实上云姝对于下雨天是有几分的腻烦几分的腻烦的,到了下雨天的时候多半是不愿意出门的,所以多半也是谢淮隐自己去寻了云姝多一些,“你看这天,实在是叫人有些烦躁的,整日这般下着半点也不见消停的,只怕今年上半年的收成是要不好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在这里干着急只怕农户比我们更加的着急,上半年的收成不好,只怕到时候米粮又是会涨价的,到时候户部要是能够调控一下才好……”云姝说到这里的时候也有几分的为难,在当初谢淮隐还在户部这个位子上呆着的时候倒是有准备建立过粮仓,可现在户部也不是在谢淮隐的手上管着,到时候户部是要怎么做他们招商局就没有办法也没有资格去插手管着这件事情,“算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事儿同你说了也没有什么用处。”
谢淮隐哪里不知道云姝的意思,云姝也是同他想到一处去了,只是现在户部的事情他们实在是不好插手也就只能看着尹仲和谢淮蕴去处置这件事情。
“若只是这样倒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这雨再这么下下去,也不知道会带来什么灾祸呢。”谢淮隐的神情也有几分的凝重,洪涝灾害什么的可比这减收的要严重的多的多了,洪灾之后还有可能的瘟疫,这才是最叫人担心的,现在户部哪里也没有个什么章程出来,而他也不好对户部指手画脚的,只能是默默地看着。
云姝也觉得有几分的担忧,虽说这两年除了修建水泥路之外,大庆主要的河流也加固过了为的就是出现这种灾害日子的时候能够保证百姓的安慰,但在现代的时候都可能因为特大的洪灾而导致人员伤亡,更何况是在古代的时候,洪灾之后更有可能会带来瘟疫这种灾害,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云姝还真不知道能够还能够做点什么,只能是希望从明日开始就是个晴天才好,在这种日子里头她的确是不怎么喜欢出门,却也还是因为担忧着关系这才出了门来,这太平日子总觉得是有点短暂了。
云姝和谢淮隐对望着不说话,好半响之后谢淮隐这才道了一句:“到时候看看户部到底是怎么个打算吧,到时候要补贴的话,我们这招商局也逃不掉的,我看那尹仲也不是个不知道轻重的人,他作为户部主管,还是晓得应当要怎么做的,若是他没有那个才干,当初父皇也不会将他安置到那个位子上去,父皇到底不会将国家大事随意处置之人,再说也还有七姐在。”
云姝也表示认同,道:“从探子哪儿得来的信息,琉球天皇已同高丽的皇太子勾结在一起,也已从高丽哪儿得到了活字印刷技术。”
谢淮隐的神色也有几分的凝重,他也是打从王允走了之后才晓得云姝的计划的,原本心中还想着云姝那坑人的手段许可能还不会成真,现在想来倒还是他将高丽和琉球那想的太好了,现在想来还真的是云姝有先见之明否则到时候早晚有联手坑他们大庆的时候,现在也就是高丽和琉球起了这点心思,要是改日联合了长塑那才是真真要人命的。
谢淮隐的脸色难看的很,云姝伸手拍了拍谢淮隐的肩膀道:“也无需担忧什么,左右他们真的要仿造出大庆币来也需要一定的时日,到时候也可算是一种考验,我们花了那么多的力气培养了那些个人才,要是到时候连真币和假币都分不出来那才是丢脸丢大了。”
谢淮隐虽是嗯了一声,但他现在的心情是在算不上太好,甚至也有了几分的骄躁,觉得这事情要是没发生的还好,要是真的如同云姝所预料的那样那就完全是一个可怕的事情了,还不知道是要朝着什么方向发展而去呢,只希望到时候情况不会太过糟糕才是。但谢淮隐心中也明白的很只要这件事情一旦掀起,那可绝对不会是一点点的小打小闹就能够完全解决的,而是要整一个动荡起来了。
“再过些时日,到时候且同那高丽王说上一声,我们要借用胶东岛牛皮之地做货物中转之用。”云姝道,“那胶东岛可算是一个十分**的小岛,面积虽是不能算作太大,但作为中转站和补给之中是刚好,且那地方同琉球的距离也不算太远。”
“牛皮之地能够做个什么用?”谢淮隐想也不想地道。
“笨,一块牛皮是牛皮,难道就不能把一张牛皮剪开了再进行丈量到时候也差不多能够将整个胶东岛划在一块牛皮的范围之内,你要是直接对着高丽王开口说你要借用胶东岛到时候指不定还有旁的那些个疑问呢,反而是惹得人有疑,而且你开口问说要胶东整个岛的话,你觉得高丽王是肯的?”
谢淮隐在听到云姝这么说的时候这一瞬间就明白了云姝的计谋,谁能够想到这么坑人的手段,这种手段除了云姝之外那还真的没人能够想的出来。
“姝儿,你越来越奸诈了。”谢淮隐由衷地说道,但是这一分奸诈的他好喜欢就对了。
云姝对于谢淮隐是这说辞是不置可否,心道这哪里是她奸诈,不过就是历史的教训罢了,想当初的澳门就是这样从清政fu的手上流落出去的,现在的她也不过就是用相同的方法去应对高丽和琉球罢了,毕竟敢于算计他们大庆的那也应该是要给予一些个教训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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