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您说得没错。”
熊奶奶打蛇随棍上:“我这个教子很聪明,我很信任他。”
伯明翰借驴下坡。
“和我的女儿天生一对。一个主外,一个主内。”
熊奶奶又说:“他俩要是完婚,婚礼得在我家里举行,我来当证婚人,这样南方人就能团结起来。他俩的孩子就是友谊的证明。”
伯明翰恍然大悟。
“一个亚米特兰人,嫁到您家里,给您的教子做妻,这是再好不过。”
熊奶奶从桌上拔刀,让海员送回武械库。
“你这个笨女儿不适合当海员,别让她碰洋运贸易的生意,最多只能玩玩银钱,穿着漂亮裙子去参加茶会。”
伯明翰公爵点头赞同。
熊奶奶又说:“而我这个教子有雄心壮志,娶了你家的笨女儿是委屈他了,这笔生意我来做,我是血亏,所以你得加钱!”
伯明翰公爵直言不讳:“多少钱?”
熊奶奶揭开另一个餐盖,里边是一本账。
账单上记着物资需求。
以百吨计的荔枝木、弹簧钢成材、铸模铜管、枪械的击锤模具和车床,还有五十辆汽车,以及汽车发动机和对应的设计图。
这一长串物资账单让伯明翰公爵看得头皮发麻,指着陈小伍。
“就这个人?他值这么多钱?”
熊奶奶矫正了对方的说法。
“不是钱的问题,你把东西送来,我写聘书,定日子,你早一天送,我早日完婚。”
陈小伍小声哔哔。
“我不会答应的。”
熊奶奶眼神凛然,用手指在陈玄穹手心写道。
“我不需要你答应什么。”
合同的订立,画押过程非常简单。
简单得不像是国与国之间的外交协定,反倒像是军火公司和恐怖分子做交易。
小伍甚至没能和他“命中钦定”的新娘多说上一句话。
伯明翰公爵拉着女儿忿忿不平地跑出船舱,先人一步离开了国王码头。
宴客厅里,只剩下熊彼得和陈小伍。
熊彼得打量着陈小伍的身子,用老花眼去瞄小伍身上的腱子肉,贪婪又欣喜地扫过一条条肌理和健康强壮的腰膀。
她说:“你长大了。”
小伍不知道该怎么答。
他对同乡的所作所为恨之入骨,却在另一个方面,有奇妙的认同感。
毕竟在陌生的世界里,同乡是最能理解他的人。
他说:“你变老了。”
是的,熊奶奶又老了不少。
她的脸上多了几道沟壑,头发已经开始发灰枯萎,身上的皮肉松弛下来,从两条手臂能看到骨质增生延展出来的骨刺,一颗颗小肉瘤爬上脖颈的淋巴位置。
熊奶奶说:“你想杀我,对吗?”
陈小伍抿着嘴。
“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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