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将母亲关在老宅里不许随意外出,可她气急了也只不过是骂自己不孝,嚷嚷着要跳楼寻死,可从来没说过自己不知羞耻。
没将她的责骂放在心上,邵逾白靠在门口,直截了当地问:“三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言,邵母脸上的表情像是被冰冻结了一样凝滞住,连恼怒都不见了。
片刻后,她不自然地说:“问这个做什么?”
邵逾白审视着她的神情,缓缓道:“我做了一个梦。”
邵母道:“谁都会做梦,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邵逾白继续道:“确实,谁都会做梦,但这次我梦见一个人,他好像有话要对我说。”
刹那间,邵母的脸色变了。
她已到知天命的时候,加之平日从不费心保养,皱纹像树枝一样爬上她的皮肤,可这些岁月赋予的痕迹却并没有让她也跟着变得宽容随和,反而更添几分刁钻刻薄。
“我知道你什么没想起来,”她哑着声音说,“你要是想起来,早不在这儿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邵逾白在和她的对话中受挫,因此他的面上并没有浮现出任何情绪。
然而邵母却仿佛从他今日的某些表现里,找到了可堪欣慰的东西,盯着邵逾白的脖子,呵呵笑了两声。
“你忘了,是天大的好事,那些东西只会拽着你,让你站不起身,你为什么一定要揪着不放?”她质问道,“我是你的母亲,难道会害你吗?”
邵逾白靠在门口,盯着她愤怒的眼。
几秒钟之后,他勾唇笑了一下:“那可不一定。”
邵母的脸色变得更难看,眼神像是淬了毒。
明明是亲生母子,却处得像仇家,将整个末城翻个个儿来回找,也找不出几对。
对峙许久后,邵母慢慢开口。
“你现在就算想起来,也晚了。”
苍老的声音像一个诅咒,邵母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回忆,看着邵逾白的眼神也得意起来。
“他……一滩烂泥,偏偏最受不了脏东西,你就算想起来,也来不及了。”
说罢,站在佛堂里,一向自持端庄的邵母竟呵呵地笑了出来。
而邵逾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不再和她纠缠,转身离开佛堂。
他。
邵逾白锁定住邵母说过的话。
所以三年前他忘记的是一个人。
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又在脑海里闪现。
一团缠成死结的线终于被找到了唯一的线头,邵逾白快步踏过走廊,准备去了解一下昨天在宴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然而路过一个立在墙角用作装饰的青瓷花瓶时,他倏地顿住脚步。
花瓶被佣人擦得很干净,已经可以反光,而邵逾白路过时恰好不经意地投去一瞥,一抹隐隐约约的鲜红撞进他的眼睛。
那是一个用力到极致的吻痕,藏在邵逾白的脖颈侧边,之前换衣服的时候没来得及注意,许是上车下车时动作调换,露出了一部分。
方才邵母一直在看的,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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