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趣极了。
当然,王真——姑且就叫他王真好了,他最大的破绽还在于,易容。
对秦凤楼他们来说,易容是最粗浅的破漏。不管多高深的易容,都比在口音,用语习惯,还有行为举止上的改变更容易看出来。后者才是高等级的易容。
恰好王真使用的是最低级的易容,即只在脸上做些伪饰。他自己可能没发觉,他额头上那块凸起的胎记边缘已经有些翘起,而改变肤色的妆粉也因为流汗几乎没了,露出的皮肤又白又嫩。
哎,他要不要戳穿呢?
“可惜了,”秦凤楼扇子敲了敲手心,微微叹息,“你去码头,而我正从码头来,你我要去的方向竟然相反。”
他眼角一扫,就知道柳白真心里大概还松了口气。
好没良心的小动物。
柳白真生怕他来一句不然我送你吧,赶紧转移话题:“你是去做县令吗?”
秦凤楼放过他,含笑道:“一地父母,自然是知县。”他提醒对方,“县令是前朝的称呼,万不可混淆。”
“哦……”柳白真点头。
他抬头看看秦凤楼,心里那股对学霸的敬仰又冒出头。真牛啊,什五说他才二十二岁,竟然已经考上进士做了官!看他有这么多护卫就知道他出身富贵,却还愿意从基层做起,太优秀了秦同学!
既然两人要交朋友,他便含蓄地表达了自己的赞美。
秦凤楼哭笑不得。
“你啊,你可知每年缴税粮三至六万石方为中县,我家中有钱疏通,所以选了富裕的地方做官,当不起你这赞美。”
柳白真这个人,性子颇有点执拗,俗称一根筋。
他看人时常凭第一印象,第一印象不好,哪怕后续认识到了,也改不了态度。故而他现在认定秦凤楼勤学爱民,任凭对方如何自谦,他也过耳不过心。
用后世的话说,他对秦凤楼的滤镜已经堪比城墙的拐角那么厚了。
“自谦过头也是一种自负,秦兄!”他批评秦凤楼。
秦凤楼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哇,一下子笑得柳白真小脸通黄。
其余护卫听到他的笑声,都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这位主子发什么疯。上一回听到他毫无顾忌的大笑,那还是上一回……至于到底是哪一回,太久了,记不得了。
反正他们主子会微笑,哂笑,讽笑,怒笑,冷笑——就是不怎么开怀大笑。
什五心事重重,但也不由想到,王真这小子倘若加入他们护卫营……哎呀,那他们日子一定会好过许多。他再也不必鞍前马后伺候这难伺候的主子,只要把王真丢过去,主子就能自娱自乐了昂。
好心动。
他摇摇头,把这绮思抛到脑后,快步走到两人面前。
“主子,我们在后院拆房里找到了原店家,您可去看看?”
秦凤楼蹙眉,正要点头,就看到一旁的年轻人脸色发白。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