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瀚文依旧笑眯眯的:“海老师档期很紧,你只有半天时间。
如果这次还过不了,全剧组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这本子给薛老师他们看过了吗?”
商叶初答非所问,“会不会有点赶?”
徐瀚文敲着桌面的手指停了停,似乎是没想到商叶初会问这个问题。
“你放心,”
徐瀚文面不改色,“已经给他们看过了。
一会儿先走一遍戏,一遍过不了也不要紧,主要是让你熟悉熟悉新本子。”
郑博瀚抬眼,正好看见商叶初凝眸注视着徐瀚文,那眼神剔透得像一泓冰湖。
仿佛能看穿一切。
她什么都没看见!
她什么都看得见!
徐瀚文在这样的目光下坦然无惧,竟还露出了一个鼓励的微笑:“别有太大心理压力。”
——徐瀚文也知道她看得见。
他只是不在乎。
郑博瀚了解自己这位师兄。
对大有可为的演员,徐瀚文一向有种残酷的雕琢欲,并且完全不在乎对方心里是怎么想的。
什么心理创伤、精神状态、肉体伤害,在徐瀚文眼中,都是弱者才会在乎的东西。
正因如此,徐瀚文对一个演员的最高赞誉,就是不断地折磨对方。
如果有一天他忽然对某个演员撒手不管,那就是完全对对方失去兴趣了。
——就像《卿云传》那班蠢货。
那叶初呢?叶初是怎么想的?
叶初会如何看待徐瀚文领导、全剧组参与的联合打压;又如何看待徐瀚文对其心灵上的漠然与轻视?
以至于,如何看待自己这位助纣为虐的老师?
郑博瀚忽然长叹一声,拂袖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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锣响,大幕拉开。
恢弘壮丽的灌云茶楼。
戏台宽阔,台前立着两根朱红大柱;柱子上撰着一幅大对。
池座里人头攒动,活像一个大笊篱里搂着花花绿绿的红豆、绿豆、黑豆。
跑堂的举着茶盘,大汗淋漓地在人缝里翻豆子。
酸臭的汗味儿是咸豆发出的,桂花头油的香气是红豆蒸出来的,铜臭气是绿豆独有的。
倒茶喝水声,嗑瓜子声,吧唧嘴声,磨牙磕牙声……满堂吵吵嚷嚷,闹闹哄哄。
戏院的大柱又叫“吃柱子”
,盖因这两根柱子往往影响视线,会挡住台上角儿的身影。
不过,坐在正池座最好位置上的第九局局长太太,显然没有这个烦恼。
陆太太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对李益明笑道:“老陆叫我把灌云楼的角儿请到家里唱。
那有什么意思?听戏就是听个热闹,凉锅冷灶的,那是吊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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