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鹤将呼吸放的很轻,他握住男孩冰凉的手,说:“你不会病死的,我是医生,我可以帮你看病。”
男孩摇了摇头,他蹲在地上把手中抱着的破木盒打开,里面玻璃弹珠、玩具卡片、木雕的小马,还有几张在阳光下泛出漂亮光泽的褶皱糖纸。
男孩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的警察,小心翼翼地翻开卡片,露出下面的两张美元。
两张崭新的绿色美元和木盒里杂乱的小玩意格格不入。
男孩将木盒整个推到余鹤面前:“定金还给你,你能让他们把我哥哥放了吗?”
余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垂下视线,看着眼前的木盒,盖在卡片下的美元像个巴掌一样狠狠抽在余鹤脸上。
余鹤耳边响起阵阵嗡鸣。
见余鹤没有回答,男孩摘下耳机,轻轻放在木盒上,把木盒朝余鹤的方向推了又推,之后很慢很慢地退回檐下阴影里。
他就站在离余鹤两米开外的地方,背靠着墙,可余鹤失去了再次和男孩说话的全部勇气。
余鹤分明游离于整个事件之外,又是整个事件发生的始作俑者。
我做错了吗?
余鹤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他飞快地用拇指抹了下眼角,转过身背对男孩,独自站在空空荡荡的天地间。
在今天之前,余鹤一生问心无愧,可今天之后,他再也不能这样说了。
这就是天地众生。
对错二字实在太过单薄,世上的因果环环相扣,无数个看似‘正确’的选择撞在一起,缠绕成一股汹涌的洪流,裹挟着所有人向前走。
你以为那是你的选择,其实命运的必然。
第127章
余鹤和傅云峥最终还是没有按照原计划回国。
傅云峥原本只是以为余鹤会重新经历他当年经历的一切,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无功而返,但当那个白血病男孩出现后,事情发展的轨迹出现了变化。
余鹤终究不是傅云峥,他没有傅云峥那样执着,注意力一如既往容易转移。
对余鹤来说,留在缅北的原因已经从穿山甲变成了那个小男孩。
“那个小孩太小了,没人管他万一饿死了怎么办?”面对傅云峥的忧心,余鹤信誓旦旦地保证:“等阿坤从警署放出来,咱们就立刻回国。”
连续几天碰壁后,余鹤终于和阿坤的弟弟成为了朋友。
非常非常好的朋友。
虽然大家都很不愿意承认,但长得好看的人,在人际交往上确实有着天然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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