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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火并（第5页）

“阿静！这边！”唐峰眼疾手快，扯着唐静的手，带他从窗户跳了出去。罗大海听见窗跟外有车响，暗叫了一声“不好！”随即一个助跑踹开了卧室的大门，顶着大火浓烟向窗口追去，罗磕巴紧随其后，刚想开枪射击唐静，又怕视线不好，伤了哥哥，瞄了几下就放弃了开枪的想法，快步撵上罗大海的脚步，兄弟二人跳上窗台，追出了屋子。此时唐静已经跳上了厢货车的驾驶室，唐峰紧随其后。

罗大海紧随其后，扳住倒视镜向上一扑，挂在了车侧，用一枪击碎了驾驶室的玻璃，陈德华肩膀中弹，疼得直哆嗦，向左急打方向，想将罗大海甩掉，唐静眼疾手快举枪向外射，罗大海连忙蜷身，蹲在驾驶室窗口以下。

“哥！”罗磕巴见哥哥落了下风，从院子角落里骑上一辆挎斗摩托，贴着厢货外侧追了上去。

“咔哒——”撞针空撞，唐静的枪没有子弹了。

罗大海吓了一跳，深吸一口气，再度探出头来，仗着臂力不凡，左手抓住倒车镜横杆，右手又举起了枪，唐静扔了枪，向前一扑，趴在陈德华怀里，两臂越过陈德华头顶，抱住了罗大海持枪的胳膊，将他的手腕使劲撞向窗框。

“啊——”罗大海吃痛，手枪脱手，掉在了地上，被车轱辘碾过。罗大海双目通红，松开了抓着倒视镜的左手，两手合力揪着唐静的脖子，将她往车外拖，唐静两腿夹住陈德华的腰，陈德华一手扶住方向盘，一手抱紧唐静的腰，和罗大海“拔河”，同时狠踩油门，厢货车陡然加速，朝着院墙大门撞去。罗磕巴是血肉之躯，不敢碰硬，两手一松，滚落在地，骑着挎斗摩托的罗磕巴伸手一抓，罗大海原地一个大跳，坐在了“挎斗”里面。

“咣——”陈德华撞塌了半面墙，虽然车头变了型，活似个捏瘪的面包，但幸好车子既没有熄火、也没有侧翻，陈德华一手搂着唐静的腰，一手打着方向盘，将车子横在门口当盾牌，挡住了唐义、阿水、唐峰、沙漏的身影。

“都上来！”

四人手忙脚乱往车厢里爬，挤成一团，唐静缩在陈德华的怀里，面具后的脸一片通红。

“嗡嗡嗡——”罗家兄弟身高体壮，骑着摩托狂追不舍，道路颠簸，上下起伏，将那挎斗摩托压得快散了架。

“老二！再快点！”

“已经最。。。。。。最。。。。。。最。。。。。。最快了！”

罗大海比罗磕巴更胖，俩人最少差30斤，罗大海从挎斗爬出来，坐在了罗磕巴身后，双手接过车把，罗磕巴一蜷腿，左手撑着罗大海的小臂，右手从腰后抄出一把匕首，蹲在摩托油箱上，阙准机会，一个虎扑蹿进了货车驾驶室，两手一张抱住了沙漏，不足2平米的驾驶室一瞬间挤进了7个人，狭小的空间谁也不敢乱开枪，唯恐伤了自己人，沙漏抱住了罗磕巴持刀的手，伸手把他往车下踹，罗磕巴满脸皮鞋印，抓着沙漏的裤腰带，死不松手。

罗大海一拧油门，趁着道路出现急转弯的当口，猛地将摩托车“靠向”货车的右前轮，同时向坡下的草窝里一扑一滚，摩托车带着轰鸣钻进了货车的前轮底下，陈德华躲闪不及，猛打方向，货车高速行驶中操控不灵，向左侧翻，栽下了马路。

“啊——”车里人齐声大喊，抱住脑袋，在驾驶室里随着车辆的翻滚左右乱撞，乱做一团，严重变形的货车撞倒好几颗大树，止住了翻滚，随着火光腾起，黑烟冲天而起。

“咣当——”货车车门被唐义一脚踹开，浓烟滚滚中，伸手不见五指，他只能凭着感觉往外拖人，抓着谁算谁，与此同时，罗家兄弟的手下人也追了上来，罗大海瞧见货车起火冒烟，嗓子都变了调。

“老二！老二！”罗大海爬出草窝，带着手下人冲进浓烟里救人。两伙人混作一团，几十只手伸进驾驶室，见人就拖，大风吹来，浓烟渐渐散尽，两拨人满脸黑灰，七零八落地坐在路两旁喘着粗气。

唐义捶了捶胸口，一边回头，拦着旁边人的肩膀笑道：“华哥！哥们儿够意思不，第一个拖你出来。”旁边人一听唐义的声音，猛地一扭头，看见了唐义的脸：

“你。。。。。。”

唐义听着声音不对，瞪眼一瞧，这人哪是陈德华，分明是罗磕巴。

“啊——”两人一声喊，同时抄家伙，唐义一摸腰，发现手枪不知丢哪里去了，罗磕巴手里的匕首也不知道掉落在哪儿了，二人满地乱摸了一圈，唐义抓了一块石头，罗磕巴抓了一根树枝，滚做一团，殴斗绕着两人一触即发，两拨人同时投入厮打，混乱中，远处传来警笛，这两拨人干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买卖，听见警笛，瞬间分做两拨，唐静这拨站在了路西边，罗大海这拨站在了路东边。

唐义身下压着罗磕巴，罗大海手里掐着阿水。

“放人！”

“放人!把人放了！”

“你们先放！”

“你们为什么不先放！”

两拨人红着眼，声音越吵越高，然而警笛声越来越大，警车已越来越近，唐静一咬牙：

“耗在这儿，都得完蛋，三天后晚上12点小石潭换人！”

“好！一言为定！”罗大海也是个爽快人，带着人马抢先离去。唐静攥了攥手指节，冲着阿水喊道：

“阿水，你是男子汉，坚强些！小姨不会不管你的！”

看着罗大海一行人越跑越远，唐静一摆手，拽着唐义、唐峰，拔腿狂奔，也迅速离开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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