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不过几秒之间,苏蔓突然好怕,扔掉雨伞就快跑着追上去,可人的脚怎么比得上车轮,由于跑得太快,两脚渐渐不协调,身体失去平衡,她终于打个趔趄摔在地上,看着越来越远的陆励成,泪水瞬间如此时的倾盆大雨一样洒落,声嘶力竭地喊着:“陆励成,回来!你快回来啊!”
她好无力地趴在地上,任由雨水冲刷,可再大的雨也洗不掉她的痛苦。以前她才不怕陆励成误会什么,可能因为陆励成总会理解她,就算再怎么样也会原谅她,但她感觉这次不一样了。她扯着才跟过来的许怜霜,泪眼婆娑,一遍又一遍地问:“怎么办?怎么办?陆励成走了!他走了!啊……”
许怜霜都被她哭成这样吓到,大概也明白怎么回事,心疼得一起哭起来,紧紧地把苏蔓抱着,不断地自责,“对不起蔓蔓,我不该逗你开玩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陆励成把窗大开,车跑得飞快,好像想让风吹干他连绵不断的泪水,可他发现根本不行,头一次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只能流一行擦一行。难怪苏蔓不肯告诉自己回来的原因,难怪苏蔓那么坚定地说一直都爱宋翊,难怪……陆励成脑子里一声声嗡鸣,他不敢再想,把车泊在路边,不停地捶着胸口,哭得失声。他感觉比两年前苏蔓离开的时候还要痛苦。一阵阵气从胸口冲起,却堵在喉咙出不来,他快要窒息了,下车扶着身旁的树,在暴风雨中强烈地干呕。
许怜霜冷静得比较快,怕苏蔓淋出病来,一边安慰一边想拉起她,声音还带着哭腔,“蔓蔓,我们先回去好吗?可能他什么也没听到呢?或者明天你再去跟他说清楚,好吗?”
“我不……他马上就会回来的……我……我……”苏蔓好像越哭越厉害,呼吸不过来,等许怜霜拍拍她的后背舒舒气,才能继续说话,“我要等他……我不走……”
许怜霜没办法,心酸地又哭起来,陪着苏蔓,淋雨。直到很晚很晚,雨都停了,苏蔓哭累了昏过去了,她也哭得很累很想睡,可她不敢,她睡了谁来把她们弄回家。陆励成没回来。
等疲惫的许怜霜好不容易把苏蔓背回去时,已经半夜一点多了。她熬了点姜汤喝,本想也喂苏蔓喝点,又怕把苏蔓弄醒了会再哭。
似乎连她也隐隐感觉到,这次真的不一样,和往常不一样。
蹑手蹑脚地帮苏蔓换好睡装,许怜霜把她放床上,在她身上盖了好几张被子。看着苏蔓苍白的脸色,许怜霜深深地叹息,除了苏蔓父母离世,她还没见过苏蔓那么伤心。当然,她并不知道这两年在英国苏蔓有没有这样过,她只知道,能让苏蔓这样悲痛的人,在苏蔓心中的位置肯定是无可替代的,不管苏蔓对其是怀着什么样的感情。
深夜两点半,陆励成已经处理好自己的情绪,孤身走在人迹稀稀拉拉的浦东国际机场里。在这种季节,人情淡,风景淡,生意也淡。
陆励成什么也没带,他忽然发现自己其实一无所有。不是什么也不带,只是什么也带不走。同时,也什么都没留下。他决定要忘记了,离开这个国度,找一个没有回忆的世界,再开始,一分一秒地重新塑造回忆。虽然他那么舍不得。苏蔓,如果我真的没办法留在你的世界,那就让我一个人,固守着关于爱你的秘密吧。
凌晨三点半的航班,陆励成离开。从此上海的一切都化作泡沫,纵使表面色彩纷斓,内中也不过是无形的空虚。
苏蔓惊醒。许怜霜坐在床边,用手撑着下巴,昏昏欲睡,被苏蔓的动静弄醒了,伸手抹掉她头上的冷汗,说:“怎么满头大汗?不过好在没淋出病来。”
“麻辣烫,我做了一个恶梦。”苏蔓感觉心一直悬空,没法着落,“我梦见陆励成走了……”
许怜霜一时语塞,半晌才回答她,“好了别胡思乱想,可能昨晚他心情不好呢,等你恢复点力气我们就去找他说清楚,好不好?”
“现在就去。”苏蔓也冷静了点,但她不想等。
许怜霜按住苏蔓不让她动,说:“打电话,我打电话给他。”说罢就利索地按了两下手机,贴在耳边听。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苏蔓一直看着许怜霜,问:“怎么样?”
“没,打不通,没人接,关机。”许怜霜当然不敢说实话,一下子乱说了几个理由。想了想又拿起手机,一边安抚苏蔓,“我打去你们公司看看。”
讲了几句,许怜霜就挂断了,看着苏蔓期待的眼神,有点不忍心地摇摇头,“不在。蔓蔓,别急,他可能需要静一静,没事的。”
苏蔓想想觉得也有点对,就按捺下自己的担心着急,眼里的光芒却渐渐黯淡下去。许怜霜见她静下来了,于是放心地去买早点,她一个千金小姐,哪会什么做饭煮菜的。怕苏蔓会乱跑,她从外面用钥匙将门反锁起来。
苏蔓一直在发呆,想着陆励成可能会去哪,这时她的手机接收到了一条短信,屏幕上显示着陌生的号码,她不想理会,又怕是陆励成找她,赶紧解锁屏幕,看到三行字:你好,苏小姐,我想见你一面,可以吗?下午五点,海滨咖啡屋。我会一直等着的。
苏蔓肯定对方是陆励成,觉得他还在生气,故意用陌生的语气,而且最后一句有点霸道,不正是他的作风吗?于是迅速地回了一个字:好!
☆、第十章 高盛
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巨大厅堂里,六根石柱犹如东海里的定海神针,地面光滑得像镜子,倒映着挂着宝石大吊灯的天花板,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来自最珍贵的材料,做工更是独具匠心、精雕细琢,奢华程度不亚于古代帝王的宫殿。
华丽的地方一般**肃穆,气息奔放而威盛。可此时,这里却是压抑的沉默,火药味正浓。
一个男人站着,一个男人坐着。在这么宽阔的厅堂里,显得甚是细小。
“爸,对不起。”站着的男人比较年轻,约莫三十来岁。他弯腰鞠躬,只说了这四个字。
那坐着的男人一拍面前的大理石茶几,声响在房间里扩大,回荡。他的声音夹着不可遏制的怒火,“对不起对不起,你整天就知道对不起!我告诉你,习惯把这些词挂在嘴边的男人,是懦夫!是失败者!”
“真的对不起。”年轻人还是这句。
“你……”坐着的男人简直快气疯了,倏然起立,颤抖的手指着年轻人的鼻子,咬牙切齿,“我问你,你做什么要把渌水豪庭项目送给麦古国际!不知道我叫你回来是干什么的吗?你可不得了,那么大方!拿徐家的钱财给人送礼啊?”
这发脾气的男人,正是高盛集团中华区总裁徐重,而他膝下无子,只有一女,这年轻人自然就是他的女婿了。
“爸,这不是送,是还。我知道您是想把我安排进麦古做总裁,可我不想做这种事。”
“还?没签合同说什么都是放屁!这是我的计划,由得了你乐意不乐意?你是徐家的人,当然要为徐家的利益着想!”徐重双眼瞪着女婿,理所当然地讲,“要不是那个陆励成在紧要关头去了高盛投资办的KTV大型歌城,要不是那里的经理通风报信,我们根本抓不到他的把柄!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扳倒他,就能让你取代他,然后和我里应外合就可以搞垮麦古国际。你倒好,胳膊往外拐,废物!”
面对岳父的嗤之以鼻,做女婿的也不敢怎么样,只好唯唯诺诺,“对不起。”
“行了,别对不起了!”徐重拿起沙发上自己的衣服,走之前还要骂上两句,“真不知道我闺女到底喜欢你什么,死心塌地要嫁给你!若非如此,我早就把她嫁给陆励成了,又省力又省心……”
随着徐重的声音渐远渐消,厅堂里只剩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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