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陆的酒店与他们在西雅图住的那家是同一家企业名下,布局上十分相似,但窗外的风景却截然不同。
这套套房是魏尔伦一早就挑好的,露台正对着不远处的山景,清晨起床时能听见清脆的鸟鸣,就连屋内色彩明艳的装潢,都是他很喜欢,兰波也很喜欢的风格。
——但兰波离开了。
擦得透亮的玻璃窗外,夜风不知疲倦地吹刮着大地,一片黯淡的深蓝色中,只有月亮在发光,那光落在山上,遮盖了原有的绿意,留下泛着冷气的白霜。
魏尔伦开了瓶红酒,没有第二个人的空间内,空气静得可怕,他把嫣红的酒液倒进醒酒器中,轻轻晃了下,便听见红酒深处绵密的呼吸声。
室内照常开着温度高过头的暖气,人造神明脱了外套还不够,又扯掉马甲,挽起袖子,才倒出红酒,端起酒杯。
酒是骗人逃避的东西,他有需要逃避的情绪,喝完这杯酒,安稳地睡一觉,重新回到没有兰波的生活。
本应如此,本该如此。
但酒液划过食道的瞬间,魏尔伦却又忽然想起游轮上的那晚——那杯加了酒的果汁,那双伪装着温和的绿眸,那张含着蜜诱哄的软唇……
“砰!”
轻薄的玻璃高脚杯不堪重负碎裂开来,酒液顺着手臂滑落,在羊绒地毯上绘制出杂乱无章的抽象画,门外窸窸窣窣的交谈声停了一瞬,魏尔伦垂着眸,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挥挥手,将所有碎屑拢在一起,丢进垃圾桶中,然后跨步走到门边,回应轻小的敲击声,
“中也?”
“……嗯,你没事吧,哥哥?”
门没打开,中原中也只能听到兄长仿佛如常的声音,她忧虑地抿抿嘴,试图宽慰兄长,
“你、你别难过了,哥哥。”
橘发女孩胡乱揣测道,
“说不定过两天、三天,兰波姐姐就会突然又回来了——好不容易恢复记忆,刚好阿姆斯特丹离巴黎那么近,她想先回家看看再来找我们,对吧,就是、就是——”
“——兰波不会回来的。”
魏尔伦脸上雕刻成的表情终于同酒杯一样碎开,他不自觉地冷笑一声,眸中压抑着灼烧的火焰,
“她不可能回来,别再提她。”
“……”
现在怎么办?
中原中也扭过头,看向中原治,无声求助,而中原治先摇摇头,比了个手势示意她别出声,接着拔高声音,假装在对中原中也说话,
“对,兰波姐姐肯定不会回来了,她就是那样冷漠无情的人——不光骗了魏尔伦大哥那么多钱,还骗了你,明知道你肯定会内疚,却一点都不心虚地离开,她就是个骗子、冷血的大骗子!大坏蛋!”
“……?”
这好像跟他们商量的不一样吧?
中原中也目瞪口呆地张着嘴,身后的门被猛然拉开,她差点摔了一跤,刚扶住门框站稳身体,就看见兄长掐着弟弟的脖子,把瘦小的黑发男孩拎在半空。
“——!!!!!”
“你在说什么?!”
魏尔伦咬牙切齿,
“兰波只是回法国而已——她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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