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眼疾手快,如同一只护崽的母鸡,尖叫一声,一把将罗氏死死拦腰抱住。
“二嫂!二嫂你这是要做什么!我家虎子还是个孩子啊!你发什么疯!”
陈仲和看着女儿额角不断渗出的鲜血,又看看地上那堆已经看不出原样的泥兔子碎片。
他心如刀割,嘴唇哆嗦着,想要说些什么,却讷讷地说不出半句,只有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陈老太太早已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她的宝贝孙子陈平西一把搂进怀里,嘴里不停地哄着:“哎哟,我的乖孙不哭,不哭,奶奶在呢,看谁敢欺负我的虎子!”
她根本不问青红皂白,也不看一眼头上流血的平玉,便扭过头,厉声冲着罗氏呵斥道:“老二家的!你凶什么凶!虎子才多大一点儿!肯定是你家平玉不懂事,先招惹了虎子!不然我们虎子好端端的怎么会哭!”
陈老太爷也沉着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浑浊的眼睛冷冷地瞪着罗氏,显然是更相信自己爱孙那颠倒黑白的说辞。
大房刘氏皮笑肉不笑地开了口,声音尖细:“哎呀,二弟妹,孩子家在一块儿玩,打打闹闹也是常有的事。平玉这孩子也是,不就是一个不值钱的破泥偶吗?让给虎子玩玩不就好了?至于这么金贵吗?”
一旁的陈仲文则适时地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说道:“哎,平玉这孩子,不懂得谦让。虎子贤侄今日,怕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啊。”
王氏紧紧护着怀里还在假哭抽噎的儿子,阴阳怪气地帮腔道:“就是啊!我们家虎子平日里多乖巧懂事,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去欺负人?我看啊,肯定是平玉这丫头先动的手!再说了,这是什么破烂泥叫叫,我家虎子早就玩腻了,压根儿就看不上眼!”
罗氏看着这一屋子偏袒不公、虚伪至极的陈家人,听着他们一句句颠倒黑白、刺人心窝的话语,恨不得扑上去将他们都咬死!
她一把推开王氏,冲过去将还在瑟瑟发抖的陈平玉紧紧抱进怀里。
感受到女儿小身体的颤抖和头上湿热的鲜血,罗氏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夺眶而出。
“娘带你去看大夫!”罗氏咬着牙,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心痛而颤抖,抱着女儿头也不回地往院外冲去。
陈仲和看着妻女踉跄而去的背影,胸口憋闷得厉害,重重地叹了口气,也跟了出去。
陈平西从王氏的怀里偷偷探出小脑袋,冲着一家三口远去的背影,得意洋洋地做了一个鬼脸,眼中满是小人得志的神气。
……
父亲陈仲和走后,陈平川的心海,却像是被投下了一块石头,波澜不止。
银子!
如何才能尽快弄到更多的银子?
如何才能让娘亲和妹妹,真正过上好日子?
这石头画的路子,正如他先前所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一旦有人琢磨透了其中的门道,模仿者必然蜂拥而至。
必须得想个一个真正能让他陈平川,在这大业朝站稳脚跟,护住家人的法子!
思绪如潮水般翻涌,窗外,早课的钟声悠悠响起。
书房内,朗朗书声回荡。
方先生今日讲的是《千字文》。
陈平川端坐在张金宝身侧,手里捧着书卷,眼神却飘忽不定,脑子里塞满了赚钱的念头,思绪纷飞。
方先生眼角余光轻轻一扫,便察觉到了陈平川今日的异样。
这小子,往日里听讲,那双眼睛亮得跟天上的星辰似的。
今天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他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却并未当堂发作。
面上依旧古井无波,继续着他的讲授。
“……盖此身发,四大五常。恭惟鞠养,岂敢毁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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