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媳王氏靠在门边,冷眼看着这一幕,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嘀咕:“这事本来就怪大房一家……”
“你说什么!”刘氏的耳朵比针还尖,她猛地回头,一双眼睛恶毒的射向王氏,“老三家的,当初可是你们家撺掇娘投钱!”
王氏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即叉起腰,冷笑道:“大嫂这话说的,倒像是把你们大房摘得干干净净!我家老三再不济,也比某些人强,读了半辈子圣贤书,眼珠子被狗屎糊了,连个跑江湖的骗子都瞧不出来!”
“你!”刘氏气得浑身发抖,平日里拾掇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也散乱了几分,那仅存的“秀才夫人”的气质,荡然无存。
陈仲武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伸手去拉王氏的衣袖,压低声音:“少说两句!还嫌不够乱吗!”
王氏一把甩开他的手,声音反而更高了:“我说错了吗?银子没了,家也快败了,难道不该找个说法?我看啊,这事就是二房那一家子在背后捣的鬼!”
这话一下子让屋子里的人都安静下来。
刘氏压下情绪,与王氏对视一眼,两个斗得你死我活的女人,此刻竟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拍即合的歹毒。
夜深了,一豆如鬼火的油灯下,刘氏和王氏凑在一起,影子在墙上被拉扯得张牙舞爪。
“弟妹,你当真觉得……这事儿是二房的手笔?”刘氏端着架子,声音却有些发虚。
王氏撇了撇嘴,眼中是藏不住的嫉妒与怨毒:“不是他们还能有谁?你瞧瞧,咱们家前脚刚出事,他们后脚就在庐州府里享清福!我可打听了,那罗氏摆的小吃摊子红火得很,陈平川那小兔崽子的画册子,更是卖疯了,银子赚得跟流水似的!”
她咬牙切齿地说:“咱们在这儿喝西北风,他们在那儿吃香喝辣,凭什么!当初从老宅刮走的那些东西,都该连本带利地给咱们吐出来!”
刘氏的心脏重重一跳。是啊,二房一家凭什么过好日子?
她牙关紧咬:“那……我们该怎么办?”
王氏凑得更近了些,声音压低:“大嫂,你想啊,老二家还能真眼睁睁看着咱们这两房人饿死不成?罗氏泼辣不假,可她要是敢见死不救,大家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更何况,平川那小子不是要考功名吗?为了他自己的前途,他也得帮忙!”
“万一……他们不给钱呢?”
刘氏有些担忧,王氏冷笑:“那我们就像冤魂一样天天缠着他们!让他们不得安生!”
……
与此同时,庐州府,陈平川一家赁的小院里,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光景。
院子里飘着骨汤的浓香,罗氏的小吃摊生意兴隆,她脸上的笑容比院里的石榴花开得还灿烂。陈仲和因着手脚勤快又老实,得了管事的夸奖,工钱也涨了些。
窗下,五岁的陈平玉坐在小凳子上,小手握着毛笔,一笔一划地在红纸上描着字,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背着《三字经》。
陈平川捧着一本刚校对完的《西游记》第三卷初稿,罗氏端着一碗冰镇绿豆汤进来,见他额角有汗,便心疼地用袖子给他擦了擦。
“平川,我听人说……老家那边出事了。”罗氏坐在一边,看向儿子:“这事你怎么看?”
陈仲和也走进来,夫妻两人现在已经把陈平川当成了主心骨,什么事情都和他商量。
陈平川放下书稿,接过那碗清甜的绿豆汤,喝了一口,清凉的甜意滑入喉咙,他才淡淡地开口:“嗯,听说了。”
他抬起头,迎上爹娘忧心忡忡的目光,微笑道:“爹,娘,这世上的事,就叫‘福祸无门,惟人自召’。若非他们心中被贪婪的野狗追着跑,又岂会一头栽进猎人的陷阱里?”
陈仲和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对自己的亲人,终究是说不出什么狠话。
罗氏却很开心,这才是他儿子,恩怨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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