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弯腰,捡起一只干肉,咬了一口,咀嚼之间,干涩得几乎难以下咽,但胃仿佛被点燃了一样,瞬间爆出一股温热的生命力。
“你叫什么?”他含糊地问。
“我叫狼瘸子。”那人笑了笑,伸手拉开麻袋,在一旁坐下,“我有个小窝,不远。你撑得住,我带你过去,避两日风头。”
秦苍没说话,依旧吃着那肉干,眼神却越发清明。
秦苍眼眸一动,望向他,沉吟道:“你说的是那座破庙?”
“哪能。”狼瘸子摇头,“那地方已经被盯过了。你以为你们从那儿逃出去的动静没人留意?我带你去的是后山的老窖洞,以前藏酒用的,现在荒废了,但下面通着一条暗渠,水清,鼠兔出没,还有点老苔藓可以当药使。”
“真有吃的?”
“有,而且不是死物。”他狡黠地眨了下眼,“那边常年有人在打野食,兔子、獾、野鸡、鱼虾样样齐全,就是得走段路。”
秦苍默默系紧了腰带,将破布绑在手腕上遮住伤痕。他没有询问小虎和刘三的去向,这会儿不必问,他知道他们早已按照计划分头行动,一旦夜深,便会自行绕回汇合点。而他这一趟出去,就是为了解决口粮和落脚问题。
他和狼瘸子走了两个时辰,天色彻底黑下来,林中的虫鸣愈发密集,草丛被踩过的窸窣声不断刺激着神经。秦苍始终走在后方,神情警惕,脚步却不慢。
终于,一处被岩石遮掩的斜坡后露出一块厚重的青石板。狼瘸子蹲下,伸手在边缘拨弄几下,啪地一声响,石板松动,揭开后露出一口黑幽幽的洞口,凉意从中扑面而来。
“下吧,小心脚下,有梯。”
秦苍一手扣住岩壁,一手探入洞中,脚踩在湿滑的石梯上,小心翼翼地下行。耳边传来水滴落入水潭的声音,空气里混杂着泥土与潮气的气息,还有一丝隐约的烟熏味。
当他走到底部,眼前一亮,竟是一个被烧过的石窖,墙壁泛着焦黑,角落堆着一些破旧的炊具,还有一口铁锅斜倚在墙上,看起来虽然简陋,但却有种久违的生活气息。
“怎么样?”狼瘸子点了点火石,点燃干柴,火光跳动间,他从一边的石罐里取出一些腌制的肉干,还有几颗类似山豆的果实,“我每隔几天就会回来一趟,留点粮。你赶上了。”
秦苍点头,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四周,眼神落在洞壁上一个不显眼的斜缝处。那处缝隙有火熏的痕迹,明显有人曾在那里点过火种取暖,熏烟上还有几道新鲜的划痕。
他没说话,只是微微记在心里。
狼瘸子将肉干切成小块,与山豆、干菌混着煮上,锅中很快升起香味。他坐在火边,双手拢着火堆,低声咕哝着:“你那两个兄弟,估计也快饿疯了吧。”
“他们有应对的方法。”秦苍说着,低头搅动锅中翻腾的热汤,那肉香勾动着他腹中翻滚的空虚,但他忍着,不动声色。
狼瘸子却盯着他笑了一下,“你防着我。”
“应该的。”秦苍不否认,抬眼望着他,“这个时候,信错人,会死。”
“哈哈哈哈!”狼瘸子忽地仰头大笑,“没错,就是因为你这样的人,我才觉得你值我救。”他忽然压低声音,凑近道,“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明日中午前,你必须离开这地儿。”
“为什么?”
“有人盯上这块山了,猎户、樵夫、货贩,全都不见了。”他顿了顿,咧嘴道,“而且,有人出高价悬了你的名字。”
秦苍眼神一寒:“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林子里时间长,消息多。”狼瘸子低笑,“我活到现在,就是因为不问不说,只卖消息不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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