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外一片嘈杂,窗户上人影幢幢挨挨挤挤,一群人躲在外面听墙角。
吕明鑫一心都扑在了坐在喜床上的新娘子身上,看得眼睛都直了,端着一碗红色汤水进来的崔秀娥提起嗓子一声吼:“外面的,看什么呢!都给我滚蛋,谁不滚小心老娘找他算账!”
呼啦啦,蹲墙根儿下的人都慌不迭地散了。
崔秀娥看向端坐喜床,仍然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得慈祥和蔼:“妮儿啊,来,把这糖水喝了。寓意好的,能保佑你身体康健,早得贵子。这样好的东西平时可喝不着,都是新娘子才能喝的好东西咧!”
说着,她端着红糖水走上前去,一下就把呆愣的吕明鑫挤开了。
这碗红糖水实在香甜,闻起来像是醇厚的蜂蜜,颜色不像普通的糖水那样深,是和新娘子的红盖头一模一样的红。
像一碗煮开的血。
新娘子抬起手,接过了这碗冒着热气的红糖水。
红糖水和那双玉手隐没在红盖头下,这一次,婚房里的人没有听到新娘子的吞咽声,只有一声轻微的叹息。
仿若满足的叹慰。
空掉的碗从红盖头里递了出来,崔秀娥笑容满面地接过,一转头看向杵在旁边的吕明鑫,那脸色立马就拉了下来:“明鑫啊,妮儿今天累了,让她好好的休息,这日子往后长着呢。”
吕明鑫涨红了脸,连连称是。
端着空碗的崔秀娥很是不甘心地走了。
吱呀一声,婚房的门关上了。
刷啦,吕明鑫同手同脚地走到窗户前,把窗帘也拉上了。
他走回喜床边上,脸上红得快要滴血,脖子都一块儿跟着红了,一张嘴就结巴,完全没有了白天在门口迎接亲戚远客时的从容和自信。
“靓、靓心啊,我们、我……我们该休息了。”
这句话似乎十分烫嘴,吕明鑫说得舌头打结,手脚局促地想要伸手去揭新娘子的盖头。
一朵粉嫩的十三瓣花从红盖头下飘出。
接着是两朵,三朵,四朵……无数朵。
吕明鑫被埋在了粉嫩鲜花之下,保持着想要伸手的动作,失去了五感,也失去了意识。
他甚至没来得及看清这些花朵的模样。
那双白玉做的手自己将盖头揭了,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了膝盖上。
灯光下,新娘子脚下的阴影开始蠕动,飞快地爬到了被粉嫩鲜花覆盖的吕明鑫身上。它十分愤怒,细短的触手噼里啪啦地鞭打在这个人类脆弱的肉☆体上,咔嚓咔嚓的骨头碎裂声在安静的新房内很是明显。
粉嫩的鲜花泛着幽幽的微光,碎裂的骨头很快重新愈合,然后又被阴影打碎,接着又被愈合……如此往复。
被强制剥夺了五感和意识的吕明鑫仍然能够感受到疼痛,他的身体在循环似的剧痛中抽搐,如同陷入一个没有尽头的噩梦,怎么也醒不过来。
红盖头下的那张脸不是新娘子庄靓心的脸,那是一张雌雄莫辨的面庞,裸露在外的肌肤莹白如玉,没有一寸是不完美的。
婚房里的灯光冷,他的眸光更冷。
无机质一般,像是某种早就已经死去的存在,犹如一张波澜不惊的镜面,漠然地、冰冷地注视着这场从头至尾都蒙着血色的闹剧。
猩红的双唇比叠放在膝上的红盖头还要红上一分,仿佛吸饱了血,莹润的,艳丽的,在灯光下隐隐流动着细腻的水光。
——很好亲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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