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小可怜。
危越怜爱地又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微微倾身,问道:“好孩子,带我去看看你的奶奶吧。”
既然那个丑东西喜欢偷窥,那就让它看好了。
加利尔镇这么多人,唯独盯上了小科西利其,很显然,这孩子的特殊性恐怕已经暴露了。
但是否是眼睛的特殊性暴露了,这个还有待商榷。
“……好。”紧紧抓着修女衣裙的男孩儿害怕地抬头看了一眼很快就会探出一个可怕身影的楼梯间,他抵着小脑袋,领着修女往里面走。
小科西利其的奶奶胡玛丽夫人的年纪已经很大了,一个快七十岁的老人,常年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又因为儿子儿媳相继过世的打击过重,她的身体明显比同龄人更差,爬上爬下已然变成了一项艰难的运动。
在白发人送黑发人之后,胡玛丽夫人请了小镇上的人帮忙,把她的房间从二楼改到了一楼。
小科西利其的房间也在一楼。
二楼存放着胡玛丽夫人悲伤的记忆,她上去的次数越来越少,小科西利其也还小,身体也不好,清扫的活计还轮不到他,于是二楼的灰越积越多。
如果有人去了二楼,一定会被吓一大跳。
因为积满灰尘的二楼到处都是畸形可怕的脚印,那根本就不是人类的脚印,人类怎么可能爬到天花板和墙壁上去?
二楼和阁楼成了那只怪物的巢穴。
胡玛丽夫人不知道这栋房子里除了她和她的孙子以外,还有一个不请自来的恶客,她睡得很沉,神态安详。
危越的目光向下移了移,胡玛丽夫人的床底下有几个杂乱的脚印,和二楼的那些如出一辙。
那个丑东西进来过,不知道来做什么的。
“奶奶。”
小科西利其趴在床边,小声地呼唤着老人。
但老人睡得很沉,没有给他回应。
危越从熟睡的老人身上闻到了将死的气息,胡玛丽夫人病得很重。
“小科西利其,你没有去请过医生吗?”
加利尔小镇地属偏远,但五脏俱全,镇上唯一的医院——康定斯医院还是有几个好医生的,他们应该不会拒绝上门看诊。
小科西利其神情黯淡,十分失落:“我请过的……他们说,奶奶只是得了、小病,吃了药就好了。”
然而没用。
医生开的药还剩一些,就摆在床头,小科西利其每天都会看着奶奶吃药,可是胡玛丽夫人的病就是没有好,每天睡觉的时间反而越来越长,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昨天甚至昏睡了一整天。
小科西利其害怕极了。
他试图向镇上的大人们求助,但是那些大人一看他就皱着眉头走开,没有一个愿意停下来听他说话。
曾经帮助他和奶奶的威鲁克叔叔很忙,每天都在农场里工作,很晚才回家。
莫丽莎阿姨也很忙,忙着照顾两个还不会走路的孩子,做家务,偶尔还要去医院帮忙,她也没有时间。
小科西利其又去了医院,可是之前愿意来他家看诊的那个医生休假了,剩下的医生推拒着说自己有病人要照顾,没有人愿意像上一个医生那样分文不挣还要倒贴。
无助的男孩儿趴在相依为命的奶奶身边低声哭泣,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被冻醒的男孩儿还想要去求助,然后一出门,他就听到那些不肯带他玩的孩子们说教堂来了一个新的修女。
小科西利其重燃了希望,怀揣着忐忑和不安,他跟在那些孩子身后,来到了重新打开大门的教堂,看到了站在十字架下,浑身沐浴着洁白圣光的修女。
那一刻,涅朵拉修女成了他的天使,他的救世主。
危越已经感受到了,他的信仰金丝又多了一根,源头正是抓着他衣裙,仰着脑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的小科西利其。
小孩子的信仰是最纯粹的,很容易获得,又很难获得。
他们对善恶的感知能力很强,灵性很高,谎言在他们面前不堪一击,想要获得他们的信仰,只能以真实来交换。
危越对信仰很无所谓,有也可,无也可,但他偏偏得到了很多孩子的信仰。
只是看了一眼,危越便断定,胡玛丽夫人得的病不是普通医生能够治疗的,她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小科西利其,你的奶奶病得很重。”他垂眸,戴着手套的那只手轻柔地放在孩子的头上,“你太小了,照顾不了你的奶奶,跟我回去吧,我来给你的奶奶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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