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一燃露出茫然的表情。
“我看见你——”
黎无回话说到一半顿住。
她不想显露自己又在偷偷监视邱一燃的事实,虽然她的确这么做了。
或许在得知她这样做之后。
邱一燃又会暗自讨厌她这种行为,但又因为不想伤害她而憋着不讲。
“我看见你一早上都在打哈欠。”
黎无回改成了这句话。
邱一燃揉揉眼睛,“没有去做什么,就是睡得不太好。”
“要换酒店吗?”
黎无回想起前天她们在毡房里,邱一燃半夜做噩梦时的呜咽。
她掐紧掌心,知道邱一燃绝不会答应和她一个房间。
所以离开她之后,邱一燃还是经常做这样的噩梦?
“不用。”
邱一燃摇头,“太麻烦了。”
“反正换来换去也都是一样,”
她跟黎无回解释,
“昨天可能是因为第一天不习惯,今天就会好点了。”
黎无回的脸色稍微好一点,却又因此想起一件事,
“我记得你以前只睡一个牌子一个型号的床垫,那现在在茫市要怎么办?”
听到黎无回这样问。
邱一燃沉默一会,木然地摇了摇头,
“其实现在我对这些事情都没什么感觉了,床垫?是房东在本地买的硬床垫,她说护腰,但我睡上去也没什么感觉。”
说到这里。
邱一燃又笑了笑,
“而且你应该不知道,其实我也会吃菠萝和洋葱了。”
她像个小孩子为了展示自己的乖巧那样去汇报这件事。
但黎无回知道——
这些或许听上去有些娇气有些要求的习惯改变,对一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邱一燃丧失了从前许多的坚持,小的大的,坏的好的……
她像一个被疼痛腐蚀掉的人,为了隔绝痛苦,也隔绝掉七情六欲。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黎无回忍不住问。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想想——”
邱一燃思考的时候看起来很钝,像在努力转动自己脑子里的发条,
“是有一次,姨婆去世之后吧,葬礼结束后我在路上走来走去,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忽然觉得自己很饿了,然后点了份炒面,吃进去我才知道,里面有洋葱。
也是奇怪,那天我发现吃进去也不会怎么样。”
“从那以后,我就不会再花时间把洋葱挑走了,因为挑不挑走都是一样的味道。”
说到这里,她又冲黎无回笑笑,“菠萝应该也差不多,都是不知不觉就吃进去了,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一个人吃什么食物、睡什么床垫,也都没什么差别。”
听邱一燃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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