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酌不由缩了缩脖子,感到一阵冷意。
一滴雨砸落在额头,谢春酌诧异,仰起头,突然的重量“啪”
一下,又落在了眼皮上方,他下意识闭上眼睛,接下来接二连三的雨滴让他迟钝地意识到一件事:下雨了。
“进屋吧。”
傅隐年拉着他的手快步进了老屋。
踏进屋门的刹那,噼里啪啦的雨声阵阵落下,打在地面像是在执行一场鞭刑。
回头看去,雨珠练成线,成了雨帘,最后是雨幕。
整个天地仿佛都被这场暴雨侵袭。
泥土打湿弹起,土腥味和雨的气味混合,漂浮进屋内,谢春酌收回目光,转身看向灵堂。
灵堂摆在屋内客厅,因为阿公是昨天去世的缘故,所以今天殡葬乐队以及车子会来把人拉走去火葬,之后守灵守的是衣冠,以免尸体腐烂,形成臭味。
客厅开了灯,圆形灯泡昏黄不清,白炽灯光线较亮,于是开了两盏,此时光线汇聚,显得有几分奇怪,灵堂上桌子摆了贡品,果盆、花生、糖果,以及一整只杀好煮熟的鸡鸭。
阿公的黑白照片就摆在上面。
与谢春酌的想象不同,阿公出乎意料长得慈眉善目,头发花白,五官和蔼,笑着时眼角的褶皱尤为明显,可一点也不丑。
微胖,就像是平日里在路边会遇见的散步老人。
谢春酌以为会做出掐死婴儿事情的老人会长得凶神恶煞。
不过也是,皮囊总是迷惑人心的。
照片背后摆放着的就是棺材,谢春酌不想凑近去看,他怕闻到味道。
殡葬乐队在进屋后征求了大舅的意见,继续吹打着乐器,声音太吵,谢春酌捂住耳朵坐到了一边,拿出耳机戴上,傅隐年则是跟大舅走到后厨说话。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
谢春酌心中腹诽,手机播放纯音乐。
他刚摁好,就发现自己的身边坐了个人,侧头一看,竟然是小金。
小姑娘今天穿了件灰色卫衣,仰头盯着他,眼珠子晶亮。
由于昨天的鸡腿事件,谢春酌不想搭理她,于是睨了她一眼,就收回目光摆弄手机。
段驰也发了很多消息过来,装可怜的表情包一大堆,谢春酌怕他追过来坏事,毕竟这可是真小三,于是严令禁止他来,随后又敷衍地安慰了两句,让对方安分守己。
段驰:[小狗装可怜][小狗摇尾巴]
段驰:那等第七天的时候,我可以过去接你吗?
谢春酌没拒绝也没同意,他发消息:到时候再说,要你来的话我会通知你。
段驰:[小狗点头]
段驰:好的宝宝,我会一直等你消息的[亲亲]。
消息不断弹出,小金探头想过来看,没看见什么,就被谢春酌一个手肘顶开,抬头又见谢春酌眼皮微垂,一副不苟言笑的冷淡模样,坐不住般,屁股在椅子上挪来挪去,最后小声地喊:“哥哥。”
谢春酌没听见。
她鼓起勇气,抓住谢春酌的手臂,再次喊:“哥哥。”
谢春酌低头看了手一眼,然后看她眼巴巴地盯着自己,屈尊降贵地摘下耳机,凑过去问:“怎么了?”
小金估计是真坐不住了,见谢春酌回应自己,就跳下椅子,拉着他的手臂往屋里头走。
谢春酌奇怪,但青天白日的,也不觉害怕,就跟着小金的步伐走去。
出了客厅,是一条短走廊,走廊左右两侧分别有房间,没关门,谢春酌看见陈旧的家具,杂物堆放在地上,床上乱糟糟的,有一个房间还有被子,生活气息浓重,估计之前还有人睡着。
小金把他拉到了最靠里面的一间房间,左右探头,见没人发现自己,才对谢春酌说:“哥哥,我见过你。”
哀乐还是太吵了,谢春酌只依稀听见她喊哥哥。
“可以再说一次吗?”
谢春酌蹲下来,指着自己耳朵,“靠过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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