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说,“你也是进京赶考的,知道现在不出发,之后再去,天气冷了,就更难了。”
他说这话其实有点破罐子破摔的颓丧感,毕竟穷与富的差别不在于日子,也不在于天气,更不在于承诺。
船夫都能看轻他,更何况旁人呢?
青年知晓道理,却仍固执地看着面前人,直到对方忍俊不禁,噗嗤一声掩唇而笑,美目弯弯,在日光下像是闪着光。
船家也看呆了,随即反应过来连忙道:“魏公子,你可别听他乱说话,他就是帮我们搬了两个箱子,给点铜钱已经是给他面子了!”
“你可没帮我干活。”
谢春酌抿唇笑着,往旁退了一步,露出身侧的魏琮,戏谑道,“我也不是魏公子。”
真正的魏公子挑眉,从青年脸上划到船家,嗤了声,道:“我倒是不知道,一个白身使唤举人,不仅理直气壮,还企图欺辱。”
船家脸色骤变,而后慌乱道:“我本来也不想的,只是他一直问,我就……我会给钱的!”
或许是怕丢了这份活计,船家立刻就从荷包里面掏出银子递给青年,起初还想掏铜钱,但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咬了咬牙,还是给了一两银子。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把我这种小人放在心上。”
船家讪笑着道歉。
他起初答应对方干活,其实也是存了戏弄和得意的心思,毕竟堂堂举人,巴结他一个开船的,怎么不叫人快活呢?
现在回想起来,后背出汗,只觉惊悚,如果对方去参加会试过了,一旦做官,他还有活路吗?他要赌对方心胸宽广吗?
船家面色发白,干脆把荷包整个塞到青年手里,唇翕动:“这、这是您的报酬。”
说完怕对方计较,慌忙跟所有人弯腰行礼,转身跑了。
“怂货。”
魏琮打了个哈欠,而后又对着谢春酌笑,“你跟我姓得了,进我家门。”
话到此处,没得回话,就先一步看见阿金震惊瞪大的双眼,他这才回神,知道自己话语里面的不妥之处,真奇怪,怎么会想要让谢春酌姓魏呢?是他有什么龌龊的念头吗?
魏琮毫无预兆地笑起来,又在谢春酌看向他的古怪目光里,笑容变淡。
“怎么了?不乐意?”
谢春酌摇头:“清则兄,不要取笑我了。”
魏琮哼了声,“谁敢取笑你啊,谢解元。”
“你是谢春酌?”
站立在原地的青年本来要离开,听到解元二字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来。
谢春酌颔首,只以为对方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声,所以才认识自己,却没想到,青年又问了一句:“你住在木李村吗?”
这话一出,谢春酌本能地感觉到了不对劲。
从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多也是问他出身,而不是精准到知道他在哪个村里面。
倏忽间,谢春酌心跳不由加快,他抬眸,与青年对视,视线在对方的脸上与身上仔细端详,企图找出熟悉,或者曾经有过印象的地方。
但是很可惜,并没有。
“你怎么知道?”
谢春酌压住心中浮起的不安,佯装诧异地问,“难道你也是木李村的人吗?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不是木李村的人,只是在你中举后听说过,这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青年说道。
虽然得了否定,谢春酌的心脏仍被紧紧压迫着,不得安宁。
他面上笑道:“有空可以来玩,我招待你。”
青年毫不扭捏,点头:“那在下就先谢过你了。”
谢春酌又问:“不知你的名字是?”
“我叫季听松。”
青年说,“禾子季,如听万壑松的听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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