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酌轻声应“好”
。
可翌日一早,他便借口出门参宴,绕过东街小路,找到了在其中一条小巷内院落居住的季听松。
院落是一进三屋,季听松就住在东侧房,院内有一棵半大不小的梧桐树,岔开的枝条上挂着几件孩童衣衫以及杂物。
谢春酌敲开门进去,视线落在树上,还没来得及看第二眼,耳边就响起刺耳的哭叫声。
他登时吓一跳,下意识往声音来源处望,就看见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小童正哭喊着从一年轻妇人怀中挣扎,企图落地。
妇人着急又羞窘,“别哭了!”
愈发抱紧,却被小童抓乱了发簪和衣领,手忙脚乱间,衣衫散乱,狼狈不堪。
谢春酌见她几乎要哭出来,又碍于男女之别,不能上前,蹙眉问:“你丈夫呢?”
妇人慌乱地掩住自己的衣衫,见他侧开头不看向自己,心下稍安,正要解释,手里的孩子却趁着这机会溜出她的怀里,哭叫着往谢春酌的方向跑。
“诶!
你这孩子!”
妇人惊呼。
眼见着那小童就要撞到谢春酌的怀中,此妇人来不及阻拦,谢春酌亦尚未回神,听到声音只低头一看,半大小童已经踉踉跄跄冲到他的脚边。
谢春酌都做好对方把眼泪鼻涕都擦在他衣摆上的打算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臂骤然伸出,直接把小童拦腰抱起,阻隔了二人之间即将到来的亲密接触。
“呜哇哇——”
小童愣了一下,而后张开嘴巴,大声嘶吼。
谢春酌离得近,都能看见他的嗓子眼,顿觉匪夷所思,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能发出那么大的声音。
“好了别哭了,哭得越大声,等下挨打就越疼。”
季听松熟稔地抱着小童晃了晃,半哄半笑,“趁着现在你爹外出没回来,可劲儿折腾你娘是吧?”
待得年轻妇人来抱孩子,他又自然而然地把孩子递到对方怀里,“棋哥儿又调皮了,嫂子你就该狠狠打他一顿,让他吃教训,怕你才对。”
妇人与季听松明显相熟,闻言无奈道:“越打哭得越厉害……哎……还是等他爹回来吧,我是制服不了这家伙了。”
随后又不好意思地对着二人微微屈膝行礼,“叫二位看笑话了。”
妇人抱着哭闹的小童跑进屋中,房门关闭,不多时,小童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云霄,然后又被硬生生堵住。
隔音极差的院落里,清脆的巴掌声清晰地罗进谢春酌的耳中。
看来妇人还是采纳了季听松的意见,终于下定决心,对自己顽劣的孩子施以家法了。
“他们一家租住在这间院子的西侧房,因为有孩子,平日里稍微吵闹一些。”
季听松带着谢春酌往他的屋子里走,神态、动作自然,仿佛早就预料到谢春酌的到来,进屋后,连茶水都早早备好,只等人落座。
谢春酌欣赏这种镇定,但这种时候,他也憎恶这种镇定。
如果季听松歇斯底里,或许他还能从中窥见几分破解之法,可季听松面色平静,甚至贴心地帮他将茶水晾凉,免得饮茶烫伤。
一切的动作,恍若他们之间从未发生过龃龉,也从未有过生死之仇。
谢春酌抬起眼睫看向他。
季听松自他对面坐下,嘴里还在说着院子的事儿。
“还好你没和我一起住,不然定然要跟我闹上好大一通。
我一个人倒是无所谓,因着三户合租,那户又多了个孩童,平日里多吵闹,租金便宜了将近三分之一,仔细想想,也是我赚了。”
季听松好似洋洋得意,听得谢春酌本就为数不多的耐心尽数消失。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琐事的吗?”
谢春酌直接打断他的话。
季听松话语停顿,“……只是想与你说说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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