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除了他自己,他还有什么筹码呢?
谢春酌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或许已经死去,又还活着的“人”
。
烦乱的心绪一扫而空,谢春酌骤然一笑,低头将手中攥紧的书籍松开,褶皱慢慢扑平,沉下心继续看。
阳光正好,春日灿烂,气暖风和,隐有鸟叫,再过两月,就要迎来夏日了。
由于翰林院设立在皇宫之中,等闲不能随意进出,以至于院内官员多数午间需要停留在院内继续干活。
临近午膳时分,大部分人都停止了撰写与修复书籍的工作,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天,捶捶背,四处走动,吹吹暖风,享受半刻悠闲。
也有人讨论起今日的午膳,宫内是会负责他们这些官员的饭食,但需要花钱,给得少的,油水和肉食就少,给得多的,就能开个小灶。
官员来自各地,口味并不相同,因此许多人选择从家中带饭食前来,到饭点就花几个铜板当柴火钱,差遣小厨房的仆役帮他们热好,既省钱又舒心。
不过带饭的人也分好坏,好的自然是家中有钱,或早已成家有妻,母亲关怀的官员,饭食丰盛,坏的自然是没钱没成家,母亲也没心思打理的官员,饭食多数只有干巴巴的腊味和奄了的青菜,更甚者带了两个早市买的饼子充当午膳。
“谢大人今日没带饭食吗?”
有人见坐在侧边的谢春酌唤了仆役前来,给了对方一块碎银,又细细嘱咐了几句话,好奇发问。
谢春酌与丞相府结亲,本人又善于经营,虽与商户交好,又因着长相与铜臭味不符,笑脸迎人,跟翰林院的多数官员关系不错,一举一动备受关注。
更别提今早还与魏琮相识,可谓是前途无量。
这一官员出声询问,其他人也不由朝着谢春酌看去。
谢春酌朝他们羞赧一笑,道:“今日起得迟了,一时忘带了,又不好再叫人来送,来回跑动得麻烦。”
众人恍然,有几个年纪大一些的官员摸着胡须笑道:“谢大人终归是年轻,还会有睡迟的时候,向我们这把老骨头,睡都睡不着,日日数着时辰,才能浅浅睡上一会儿。”
“春日觉多。”
谢春酌道,“这几日不下雨,叫人心情好了不少。”
“这倒也是,天气不错,等到过几日休沐,闲来大家一块儿外出去郊外踏青也是不错的。”
众官员捡着这一话题又继续聊了起来,等到午膳陆续热好,被仆役送回来,便各自收拾了位置上的书籍,将其放在桌面上开始用膳,也有个别讲究的,寻个空置的房屋进去吃,顺带着小憩。
谢春酌打开木盒,看着里面的饭菜,唇角噙着一抹笑。
他收敛笑容,垂眸,慢条斯理地将里面的饭菜拿出,拿起筷子把奄巴的青菜夹进口中。
坐得离他近的官员瞥了一眼,立刻收回目光。
小厨房的厨娘仆役手艺欠佳,一眼就叫人没胃口。
一群男人吃饭狼吞虎咽,即使是斯文些的,吃饭也花不了半柱香,不多时,大部分官员都吃完了饭食,把食盒交给了仆役清洗。
谢春酌也不例外。
只是他的脸色似乎变得有些苍白,在忍受着某种痛苦,秀气的眉都蹙起来了。
“谢大人,你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吴阅瞧见他的模样,不禁问道。
“有些腹痛,可能是方才饮水急了。”
谢春酌朝他勉强一笑,“过会儿估计就好了。”
没散去的官员见此情形,多看了他一眼,有人道:“别不是吃坏肚子了,小厨房那手艺……真是不堪入目。”
吴阅也下意识认为是饭菜的问题,劝了谢春酌一句:“要不去找个空房间休息一下?”
谢春酌没拒绝,对着他颔首点头,任由对方陪着去了一空置的房屋。
众人本以为谢春酌休息一下便好了,结果没想到午休后,再见谢春酌,对方的脸色愈发苍白,额头甚至渗出冷汗。
这可不是小事了。
谢春酌的上司当机立断:“叫太医来瞧瞧吧,别真出事了。”
“太医无召不能随意出入各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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