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周不置可否,跟着他进行后续操作,在季泽恩手把手的指导下,谢知周主刀完成了较为轻松的气管插管,饶是这样,背后也冒了一层薄汗。
上过呼吸机,待呼吸稳定后,季泽恩接过剪刀,打开了胸腔。
胸腔打开的瞬间,跳动的心脏出现在季泽恩的视野。他有条不紊地打开心包,裸露出的心脏仿佛每一下都能跃出胸腔,无疑是视觉上的极大冲击。
谢知周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见季泽恩的面容仍是冷静的,口罩掩住了他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沉着的眼。
他的右手极稳,丝毫不受心脏跳动的影响,在其他组还在咋咋呼呼剥离心包的时候,他接过谢知周穿好的弯针,利落而准确地刺入心脏,接着稳定地放上垫片,结扎冠脉。
谢知周头一次见到这么娴熟干脆的操作,愣愣地看着季泽恩。
后者操作完这一切,不带什么表情地擦了擦手套上的污渍,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极轻易的事。围观的谢知周擦了擦脑门儿上的汗,看着监测仪上的线条波动,长出一口气来。然而这口气还没畅快,就听季泽恩问:“看清楚了?”
谢知周下意识地点点头。
“下次你来。”季泽恩淡淡道。
一口血噎在了谢知周胸口。
拜季泽恩高超的实验技术所赐,他们很快就拿到了最终结果,经由老师审查之后,他们便可以提前离开了。
季泽恩收拾完桌子,脱下白大褂,就见刚刚听说要自己动手,忙借着洗手术器械为由跑得老远的谢知周,这会儿正蹲在实验室门口的笼子前。
他也没催,静静地立在一边,看着眼前的男孩。
谢知周回过神来,开口却问道:“这只豚鼠怎么在这儿?”
实验室的走廊上摆着一排空掉的笼子,只剩下这一只豚鼠孤零零地蹲在角落,显得格外自闭。
巡查老师对他们小组的实验操作颇为满意,连带着对谢知周的态度都好了不少,这会儿刚好转悠过来,听到了便回答道:“这是上午的同学实验剩下的,你们做得快,帮着把它处死了等会儿一并送去动物房吧。”
谢知周眼神一顿。
医生其实是个很矛盾的职业,穿梭在生死之间,牺牲很多实验动物之后,那双沾满鲜血的手,方才能学会救人。
谢知周一直记得,在大一上学期的第一堂动物实验课上,半个班的女生都红了眼眶,还有些一边流着泪,一边抖着手去处死麻醉中的实验动物。
直到有一天,他们的手法足够娴熟,他们的心足够坚硬,他们再也不会对着敞开的胸腹痛哭失声,才能冷静下来,不出一分差错的在病人身上落刀,从而去救想救的人。
信仰之路遍生荆棘,将人心磨练的坚如顽石,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冷血。
谢知周有些踟蹰着开口:“老师,这个能不能让我带回去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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