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神色微僵:“像我这样的,旁人躲尚且来不及,又怎会有人愿意嫁给我?”
“你可别妄自菲薄,堂堂太傅独子,又有一副好皮相,那些名门闺秀抢你都来不及,哪里会嫌弃。”
少年偏头望她片刻,摇头笑道:“小姑姑,咱们不说这些没趣的了。”
“也好,”顾楼兰握住了轮椅椅背:“我推你出去晒晒太阳。”
“将来?”司徒景明面色微变:“太傅此言何意?”
“不知殿下是如何看待太子殿下的?”顾戎轩单刀直入。
“大皇兄?”司徒景明垂下眼:“大皇兄才能出众,英名远播,是当之无愧的太子,皇位继承人。”
顾戎轩缓缓地道:“我朝皇储向来立嫡不立长,殿下…身为嫡子,乃先皇后所出,难道对此没有什么想法么?”
司徒景明蓦地站起身来,诚惶诚恐地向他一揖:“太傅明鉴,大皇兄无论气度才学,都超出小王甚远,若由大皇兄继承皇位,定是国家之幸,社稷之福。小王心中只有顺服,绝不半分不好的心思!”
顾戎轩打量着他,似是在掂量他这番话有几分真心。半晌,他点头道:“老夫自是相信殿下绝无他心。只是这一番话,不知太子殿下是否也能相信。”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十年前在承德殿上那一幕,不由得摇了摇头。
司徒景明心中猛地一亮,又是一揖:“愿太傅教我!”
顾戎轩站起身来,在书房中踱着步子:“老夫身为太子太傅,自是知道太子殿下对你的猜忌之心。说到底,他忌惮你,无非因为你是嫡长子,朝中又有一部分大臣曾上奏改立太子,这才对你怀恨在心。殿下莫怪老夫说话不中听,殿下幼时便没了母亲,陛下又一味地溺爱纵容太子殿下,除去占了个嫡长子之位,在皇权争夺中,殿下并无半分优势。”
司徒景明苦笑道:“小王自问才疏学浅,胸无大志,从未想过要与大皇兄争过什么。”
“然而殿下的身份却决定了太子殿下必然要与你为敌。”顾戎轩揪了揪胡子,长叹道:“说句大不敬的话,太子殿下样样都好,就是疑心病太重,缺少了容人之量。”
司徒景明没敢接话,心中却万分冤屈。
她分明是女儿身,却要背负这无端的压力,饱受欺辱。若是当年她母后能预见到今日,不知是否还会做下那等瞒天过海之事。
顾戎轩道:“殿下是个聪明人,在封地一直作出不学无术、横行霸道的样子,减轻了太子殿下的戒心。”
不好意思啊太傅大人,实在是您高估了小王。小王装与不装,都是不学无术的……
“然而此举治标而不治本,时日一长,太子难免再起杀心。陛下在时,太子心有忌惮,自然不敢太过放肆,一旦山陵崩,殿下便大祸临头了。”
司徒景明自然明白,这些话,她在心中早已不知思量过多少遍,却始终找不到解决的方法。
“请太傅看在兰兰的分上,救小王一命!”他找她来长篇大论,自然不仅仅是为了警告。
顾戎轩摸着胡须,思虑良久,道:“人救不及自救,如今唯有一计,可保殿下长久之安。”
“太傅请讲!”
“主动上书,请求陛下立太子生母为后。”
“李贵妃……”司徒景明自口中轻轻念出这三个字,不禁悚然而惊。
自小在宫中时,虽是司徒承基出面针对于她,但她的种种磨难背后,却总有李贵妃的影子。提到这个名字,又怎能教她不惊?
顾戎轩见她神色不定,叹了一声:“太子之位无人能动摇,立其母为后,不过是锦上添花。如此一来,殿下嫡长子身份立除,威胁太子地位的因素一去,太子自然没有必要再猜忌殿下你。”
“多谢太傅,小王明日便向父皇上书,请立李贵妃为后。”司徒景明深深一躬,心中却叹了口气。
若当真如他所想,那就天下太平了。
“孺子可教也!”顾戎轩欣然看着她,毕竟眼前这人很快就要成为自己的妹夫,在不动摇立场的基础上帮她一把,何乐而不为。
走出书房时,已是傍晚时分。夕阳西下,余辉洒在顾府的屋瓦上,为其平添了几分神圣。
远处,顾楼兰推着一架木轮椅缓缓走来,宛若沐浴着金光的女神下凡,让司徒景明看失了神。直到身旁顾戎轩轻咳一声,她方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那轮椅上,还坐着一个白衣胜雪的年轻人。
“那是犬子顾锦城。”见她目光好奇地打量少年,顾戎轩只好解释道。
“太傅之子?先前小王在京城时,倒是未曾听说。”
“锦城双腿先天残疾,只能在轮椅上生活,因此极少抛头露面。殿下不知,也不出奇。”
司徒景明从他话中听出了深深的痛惜,于是安慰道:“令公子承袭太傅才学,他日未必不能名满天下。”
“多谢殿下美言了。”顾戎轩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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