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扬的笛声从附近传来,声音绵长婉转,引得听者入了迷。黛玉小心的从石头上下来,踩着小步子便往笛声的来源处寻去。
贾琏今日恍然间又梦到了前世,心中压抑的郁气也串了出来。当年康平王府对朝廷忠心耿耿,自己与那新皇又是手足之交,却未想到换来的是灭族之灾。想到这里,贾琏放下了手中的玉笛,笛声中断。
“哥哥,你为什么不吹了?”一个如玉珠落玉盘般清灵的娃娃音从身后传来。
贾琏闻声回头,只见身后赫然是一个头顶两个小发包的雪娃娃。一身翠色的蝶花裙,脸蛋小小的,一双眸子却异常的清亮。看到这玉娃娃,贾琏的郁结之心也缓解了几分,笑道:“这是哪家的孩子,这般乱跑,小心要受罚哦。”
黛玉鼓了鼓小脸,红唇微微嘟起,“我是这家的孩子。”
贾琏早就听说姑母孕有一女,乳名黛玉,如今已得四岁之龄,又见着孩子面色上有几分林如海的气质,便也猜到了几分。
“你为什么不吹了?刚刚很好听。”黛玉自小便被林如海和贾敏充当男儿一般教养,倒是比一般年幼的小姑娘更加活泼。
贾琏弯起薄唇笑了起来,如雪山融化一般。慢慢走到这小娃娃身边,蹲下身子,只觉得自己就算蹲下身子,也比这玉娃娃高出一个头。轻轻点了点黛玉的小鼻子,“你当唤我表哥。”
黛玉眸子更亮了,“表哥?”自己家中虽然有旁支亲戚,平日里却很少走动,更加没有这般俊秀好看的哥哥和自己亲近,黛玉的小小心里,便瞬间充满了喜悦,如发现了什么新鲜事物一般,围着这突然出现的表哥转了一圈。随即停在贾琏面前,笑道:“表哥。”
“嗯。”贾琏笑着应下。又细细看了看黛玉的脸色,不禁皱了皱眉头。当年在师傅门下学艺时,便涉猎了一些医书。此刻观这孩子,只怕又不足之症。
黛玉伸手抚了抚贾琏的眉头,苦着脸道:“哥哥皱眉就不好看了。”
贾琏舒展了眉头,笑道:“怎么跑出来了,你母亲该担心了。”
黛玉的小脸皱了起来,“母亲现在有弟弟了,都不会关心我了。”
“不会。”贾琏扶着黛玉的小小的肩膀,眉眼弯弯的道:“父母爱子,为之天性。弟弟年岁小,正是受呵护之时,玉儿是长姐,有抚育之责。”
黛玉:“……”哥哥,你说的什么意思?
贾琏见黛玉一脸懵懂之状,也明了这孩子到底还是年幼,哪里能领会这些,随即轻笑了一下,站起身子,转身行至石桌旁,拿起桌上的玉笛。
黛玉迈着小短腿颤悠悠的跑到贾琏身边,扯了扯贾琏的袍角,“哥哥,你还吹刚才那个,好吗?”
贾琏笑着轻轻点了点头。将玉笛放在嘴边,空灵悠远的笛声便慢慢的充满了整个庭院。
六儿慌慌张张跑进院子的时候,贾琏正一曲刚刚结束。黛玉迷蒙着双眼,已经开始犯了困,靠在贾琏的退边一晃一晃的。
“二爷,刚刚收到京都那边传来的信,说是大爷没了。”
☆、第六章
荣国府上的二房嫡长子贾珠终于还是没了,只余下寡妻李氏和尚在襁褓中的幼子贾兰。
贾敏尽管不喜王氏,但是听到这个尚算聪明的侄子这般早逝后,还是哭红了眼。林如海也是心中郁结,安慰着娇妻,又吩咐下人们准备着贾琏回京的事宜。
第二天一大早,贾琏便穿上一身素色的绣竹锦缎长袍,拾掇好贴身之物后,便去和林如海和贾敏告了别。
贾敏舍不得,硬是和林如海一齐将人送上了船,方才边抹着眼泪边上了回程的马车。
贾琏站在船头上,看着越来越远的扬州城,想着临走前林如海对自己说的那般话,对未来的路也更加明了起来。
“这一去,只怕日后见面也不易,琏儿你莫要生了惰性,日后定要勤勉读书,考取功名。我这里有修书一封,你回京后便去拜见你的外祖,他定会好生指导你读书的。琏儿,日后如何,便要靠你了。”
拿出袖中的那封被用蜡密封的信件,贾琏硬是没有想到,这副身子竟然还有一个做大学士的外祖。讽刺之处便是这原主人从未去过外祖家,加之这贾琏被贾府教导成一幅纨绔子弟,又听了贾母的话,从不去徐府走动,这便生疏了起来,倒是将这门亲戚给抛下了。又想到如今这贾府刚刚失了嫡长孙,也不知道又是怎样一幅乱糟糟的境况。
贾府中确实是乱成一片。
贾珠作为二房的嫡长子,自幼聪慧,承载了家族的希望,如今竟然病死在风寒之上,不可谓不让人痛惜。
贾政坐在贾珠的房中,想着他活着的时候是如何的敏而好学,自己又是如何的寄予厚望,如今却都已烟消云散。
“太太,您慢点……”门外传来丫鬟婆子们慌乱的声音。片刻便见到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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