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其余人也都好奇地竖起耳朵。
温著之笑了笑,望着无边雨幕,只道:“后来的事,我也不清楚。”
“反目成仇,都死了。”梁上君冷不丁开口。
众人:“……”
“再真挚的感情,也抵不过利益的诱惑。”梁上君摇头叹息,“这亭子就是个讽刺。”
陆见微打断他的悲观,说:“咱们已经接近黔州和滇州交界,再过一两日便可抵达达达城。”
“也不知客栈有没有建好。”岳殊一脸期待道,“新店应该同样气派吧。”
铺面是温著之写信托人盘下搭建的,他最清楚新店情况,众人便都看向他。
温著之正欲回答,不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
众人止住话头。
雨幕中,一辆马车领先而行,两匹马紧随其后。驾车的是个年轻姑娘,修为四级,车厢内还有一人,修为五级,骑马的两人都是青年人,六级修为。
两人穿着蓑衣,看似并驾齐驱,实则你追我赶,一方故意别着另一方,互不相让。
“卞行舟!你要不要脸!给本公子滚开!”
“赵瑞,你如此粗鲁,怎配与雪儿同行?”
“别跟我装模作样,你这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你才不配与雪儿同行!”
“你太吵了,雪儿会不高兴的。”
“……”
风雨裹着争吵声送入凉亭。
陆见微不动声色坐直身体,耳朵朝着来者方向。
一听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场,路途无聊,总算来点有意思的了。
驾车的姑娘率先看见凉亭,高兴道:“小姐,前面有座亭子,咱们先进去避避雨?”
车厢传出一道极悦耳的声音,如冰击玉石,清越动听。
“好。”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叫人心头发热。
陆见微竟也觉得心弦被拨动,耳廓微红,她下意识催动无名心法,脑袋瞬间清明,目光转向亭中伙计,除阿迢和梁上君,竟都有些发愣。
连心中只有练刀的燕非藏都不例外。
再看温家主仆,温著之垂眸端坐轮椅,不知有没有痴迷其中,阿耐却靠着亭柱,眼神直直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关河。”
“阿耐。”
陆见微和温著之同时开口。
二人对视一眼,又移开目光,看向靠近凉亭的四人。
阿耐和薛关河几人猛然醒神,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干了什么,不由脸颊发烫,羞愧至极。
不过是好听的声音罢了,怎么就出神了?
燕非藏懊恼地背过身,闭上眼摩挲腰间的长刀。
刀才是最令人着迷的东西,其余不过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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