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的风从墙缝钻进来,梦琪琪蜷缩在稻草堆上,看着姐姐用捡来的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月光透过破窗棂,照在梦玉玉展开的县太爷手谕上,"惠民医馆"四个大字映得她眼底发亮。
"姐,明天我们去挖草药?"梦琪琪裹紧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后山的柴胡该长老了。"
梦玉玉摸了摸她冻得发红的鼻尖:"先去捡些碎瓷片,我们要做火罐。"
她从怀里掏出块黑乎乎的东西,"这是今天在赵府厨房讨的猪油,能做油灯。"
接下来的半个月,姐妹俩如同两只不知疲倦的燕子。
白日里,梦玉玉带着梦琪琪漫山遍野认草药,梦琪琪的小胳膊上挎着比她还高的竹篓;夜晚,土地庙里的油灯常常亮到三更,梦玉玉用烧红的铁丝在竹筒上烫孔,制作艾灸器具。
"琪琪,来试试这个。"梦玉玉将刚做好的竹制镊子递给妹妹,"夹草药的时候要稳。"
她手把手教梦琪琪辨认药材,"这是当归,断面黄棕色有香气;这是防风,根头部有蚯蚓头。。。。。。"
一个月后,村里的医馆建成了。
当惠民医馆的匾额挂起来时,金黄的银杏叶正簌簌飘落。
土坯房被重新修缮,白灰抹过的墙壁上贴着梦玉玉手绘的人体经络图。
梦琪琪站在柜台后面,小算盘打得噼啪响,面前的账本上工工整整记着:张二婶抓药三钱,抵两捆柴火;刘秀才问诊,赠《本草纲目》手抄本。
"梦大夫!我家牛犊吃错草了!"
"梦姑娘,我这偏头痛。。。。。。"
医馆里人来人往,梦玉玉的名声越传越远。
她不仅治人,还琢磨着给牲畜看病,用现代兽医知识救活了村里好几头难产的母牛。
梦琪琪则成了小管家,不仅能准确抓药,还学会了用草药熏屋子驱虫,用野果酿醋。
这天晌午,梦琪琪正踮脚往房梁上挂晒干的艾草,突然听见院外传来熟悉的叫骂声:"赔钱货!赚了钱就不认祖宗了?"
王翠花拄着枣木拐杖闯进来,身后跟着蔫头耷脑的梦德顺。
李氏抱着金宝躲在墙角,眼神却直勾勾盯着药柜里的人参。
"奶这是说的哪里话?"梦琪琪跳下凳子,用鸡毛掸子拍了拍柜台,"当初可是您亲手把我们赶出来的。"
她抓起算盘拨弄几下,"哦对了,分家时给的半袋糙米,发霉的部分喂了鸡,剩下的。。。。。。"她故意停顿,"煮了三天野菜粥。"
王翠花的烟袋锅子指着梦玉玉:"别以为治了几个病人就了不起!县太爷早晚会找你们麻烦!"
梦玉玉从内室走出来,手中端着刚煎好的药汤:"奶要是头疼,这副川芎茶调散正合适。"
她将药碗放在桌上,"不过按照规矩,看病要付诊金。"
"你!"王翠花的拐杖重重杵地,"我是你亲奶奶!"
"亲奶奶会在我们饿晕的时候,把救命的红薯喂给金宝?"梦琪琪突然开口,声音清脆却字字如刀,"亲奶奶会在姐姐发高烧时,让她去冰水里捞猪草?"
她掀开柜台,露出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的账本,"这些都是我们赚的干净钱,没有一个铜板沾着霉味。"
梦德顺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李氏想伸手去够药柜,被梦琪琪"啪"地合上柜门:"婶子要是想要药材,拿三担柴火来换。"
王翠花气呼呼转身,却被门槛绊了个趔趄。
梦琪琪快步上前扶住她,语气似笑非笑:"奶小心些,摔坏了还要我们花钱医治。"
等一行人灰溜溜离开,梦玉玉看着妹妹泛红的眼眶,将她搂进怀里:"辛苦琪琪了。"
梦琪琪靠在姐姐肩头,听着对方熟悉的心跳声:"只要能和姐姐在一起,再难的日子我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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