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抱的他直勾勾地望过来,东方情白惊为天人,心跳怦然,却不为所动。
太子梅于是轻笑:“你喜欢柳汀?”
“不是。”东方情白嗓音低哑,清咳后再道,“我不喜欢柳汀。”
“那为什么,不肯抱我。”太子梅仰头,露出修长的脖颈,闭眸道,“知道了,是窥探过我的秘密,所以厌恶我,对吗?”
“都不是,是我在修炼的功法师父说不能亲近女色,否则极易走火入魔。”东方情白抬手掂起他的下巴,看太子梅微颤的睫轻抬,露出一丝渺茫的目光。
东方情白唇角的小梨涡一深:“但你是男的,应该不算吧?”
太子梅说:“走火入魔会怎样?”
东方情白:“没试过,不知道。”
“世子的眼底有一个孤。”太子梅的指,在距离东方情白眼睛咫尺的地方停下,他认真地从那只眼里看着放纵颓靡的自己,“孤在笑。”
“太子殿下,还想要抱吗?”
东方情白沉声追问:“我现在抱你,还来得及吗?”
东宫寂静的长廊下风灯摇曳,烛影昏黄,东方情白俯身拥住太子梅,掌心抚在他的背脊,隔着薄衫,一下一下的,抚慰一个恓惶不安的灵魂。
枕在他臂弯里躲风的太子梅,泪水淌经面颊掉入东方情白的衣袖,一声喟叹,岌岌吟诉:“东方情白,我不喜欢东宫,真的……厌恨这里。”
东方情白掰着手指头道:“第三个把柄。”
怀中的人仰面,泪痕如妆,楚楚动人地看了他一会儿,太子梅忽地伸出手摸在东方情白的喉结,掐着他的脖子,欺身将他压到了冷凉的砖墙上。
唇畔挨着唇畔,太子梅吹气如兰地道:“再送世子一个把柄要不要?”
东方情白披垂着眼,炽热的视线勾过吻上来的太子梅,气海一道坚如磐石的光罩崩坏,水浪拖着他卷到旋涡中心,从此浮沉再不由人。
东方情白知道自己完了……
发青的月色爬过石砖,叶影覆在一双赤足,袍衫半褪的人被按在地上,乌发散乱的覆在领前与肩头,用力地圈紧了身上的人。
太子梅指甲嵌进了东方情白的皮肤,唯有让自己所痛者可供倚凭的感觉,叫太子梅无声落泪,分不清是欢愉的多还是忐忑的多,铬在背后的碎石磨砺着他的肌肤,总令人从酒梦里窥得现实——
僻寂的偌大东宫、夜半的悄静厨殿、挂着秋风和灯的廊道、碎掉的一件淡青色的寝衫……一个不甘心的储君,还有一个上钩的世子。
“你为什么还走神?嗯?”东方情白捏住太子梅的脸,在他长颈处留了个深深的齿痕,身下一计重入,含糊低语,“殿下,心无旁骛。”
太子梅眉头深皱,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叫他曲腿蜷缩,哼哼道:“孤不要了……”
“那你也太霸道了。”东方情白制住他推阻的手腕,“我是什么听话的狗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别推了殿下,你是不是痛?那我轻一点。”他俯身吻在太子梅的耳侧,“你说,情白轻一点。”
太子梅长长地深吸一口气,只有很碎的痛吟从唇缝里溢出:“轻……”
“迟了,下次再轻,对不起殿下,我现在……真的轻不了。”
东方情白的汗从额间滴落,啪嗒落在太子梅的唇畔,混了泪水划过黏着发丝的脖颈。
风灯里的烛燃尽时,太子梅才终得歇,他趴在东方情白的身上,目光迷蒙的穿过一寸寸黑夜,忽听得一声问句:
“殿下其实没有醉吧?”
良久,东方情白也没有等到太子梅的回答,他闭着眼扯过带着酒气的薄衫盖过身上之人,大掌轻轻拍在太子梅的背,声如拂风:“娶你要什么聘礼?”
太子梅倦意时浓,闻而未语,伏在坚厚的胸膛昏昏睡去。
此夜月色格外深远。
在东宫瞭台观星的人,脸色一沉,提着长袍奔向西方,在厨宫的拐角处蓦然停下,不远处的昏光下,一双交缠的身形映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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