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阿狺,东方情白把它看成了一块抹布,太子梅被抓到把柄后,命柳汀翻山越岭送来的礼物。
由荒兽的来历太大了,现今遗世的唯一一只,东方情白原先和褚还真闲来聊天,假设过世上倘若没了母兽,那阿狺要绝后了。
早知阿狺会生羽翼可翱翔九天,变换之能不止百般,东方情白也没料到这么快就能长出翅膀,体型也倏然变大了好多,要不是那只独眼,他差点没敢认。
褚还真满头大汗的喘气:“看到阿狺你会开心些吗!”
“还行。”东方情白大掌下鼓动着阿狺的毛脑袋,“呜呜嗷嗷”的哼哼着,要说可爱,也确实有那么一两分,但要是再过,他就有些嫌弃了,一巴掌打下去,啧道,“你是公的!阳刚之气呢!撒什么娇!”
阿狺一歪头,独眼蓝汪汪的盯向褚还真,仿佛在问为什么挨打。
褚还真搓搓手:“它还是个小孩子,你打小孩干什么嘛。”
东方情白默了默,朝阿狺又招手:“傻狗,过来!”
阿狺不记打,“哒哒哒”地跑过去,舌头和耳朵一摇一摇的,旺盛地毛发中央,独角像根可爱的白萝卜耸立在脑袋上。
东方情白摁住它的脑壳,右手前三指从风中一拢,浮出一颗青中碧瞳的珠。
褚还真嘶嘶地龇牙:“这是眼珠,妖龙之目吗!”
“蓝眼识仙,青眼辨鬼。”东方情白将这颗眼珠缓缓送如阿狺空荡荡的眼窝,“呐,虽然两个眼珠子不一样,还是很漂亮的。”
司徒挖阿狺眼珠时,东方情白就抱着那团小抹布承诺过要给它找一个新眼珠的,獐子虎鹿豺狼豹的都相看过,没一个配得上阿狺。直到那日,东方情白在潭下卸龙,剥皮、抽筋、剔骨、断龙角、碎妖丹后,将将浮出水面时想起来那双不甘的青眼,于是折返,用两指剜下一只龙目。
褚还真问:“挖都挖了,另外一只为什么不要呢?”
东方情白不假思索:“阿狺只缺一只。”
月光下,情白的犄角泛着盈暗的亮泽,墨玉般温厚深邃,悄然隐没在黑夜。
褚还真从袖子里掏出两个枇杷果:“路上看到别人院子里长的,想起来你没有吃东西,快吞两个!我回头去厨房里偷菜包子给你!”
东方情白喉结一滚,伸手接了来。顶端一小截粗砺的枝连接两个枇杷果子,半熟半生,橙黄的薄皮上生长着细短的绒毛,从中掰开,润圆的两粒黑核出了世,汁水沾湿了东方情白的指尖,果肉是偏脆的。
很酸。
其实东方情白根本不饥饿,从前是因为修仙辟谷,现今居然只要借日月之光,便可修的丹元充盈,不知饥饱。
古来修仙者都是寻风水宝地,借天地之灵,而凭日月精华修炼的,多是兽畜,什么白狐拜月,山虎据日……东方情白悲哀的发现,自己通了兽性。
夷水寨原就有通兽语这一法门,修的好的能听懂却不能交涉,东方情白这两日躲在水边,竟发觉自己的牢骚,水中的游鱼能听懂。
“我感觉是个好事。”东方情白将枇杷的汁擦在阿狺的毛发上,果核弹入河流,眼底明明似月,“不躲了,回宗门,吃包子去!”
褚还真拍手叫好:“今日的包子是卤肉馅儿的,加了荠菜!另还有一碟子酸萝卜,水椒辣辣的!非常好吃,原还些吃食不过……”
不过错了时辰,都被吃完了。
东方情白在夷水寨的辈分很高,他顶头的师父就是现今宗门之主的次徒,算来他是第三行列的人物,底下的师侄师孙不少,见了面不管是在干什么,都得停下来颔首抱拳向东方情白行礼。
他在下山历练之前,成日里在夷水寨欺猫打狗,名声不大好,大家怕他,除了春春。
“东方师叔爷!”
脆生生的喊叫在漆黑的厨房传开。
盘腿抱着笼屉在旁边啃包子的东方情白被吼的一噎,吓得褚还真连忙给他拍背。
春春找过来,手里握着半个葫芦,盛着满满的一瓢井水。
算来她是第六辈的弟子了,入宗门才半个月,却和东方情白关系最好,早在夷水寨之前就相识了。原因是春春试图偷东方情白的佩剑。
他那天在酒铺子打鼾盹,佩剑被抱走时,东方情白眯着眼看到了却转身继续睡,等春春跑出了七条街,忽地佩剑飞到了半空中,沿着一模一样的路线,回到了东方情白的身边。
春春不死心的又要偷一次,被东方情白抓着衣领带回了夷水寨,罚她在瓜农手下种甜瓜。实在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被收入宗门。
东方情白接过那瓢水牛饮一通,而后问道:“你嗓门为什么这么大?”
“可能上辈子是个锣吧。”春春顾盼流转间注意到他的脑袋,吃了一惊,“哇哦,师叔爷这是什么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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