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摇头,
"毒素已经和血肉长在一起,现在解毒反而会加速器官衰竭。"
他瞥见龙枕旁那碗喝了一半的参汤,汤面上飘着层诡异的油光,
"下毒的人根本就没打算留解药。"
寝宫突然静得可怕。
远处更漏滴答声格外刺耳,窗棂上晃动的树影像无数窥探的鬼手。
夏明德缓缓松开林天,整个人陷进锦被里,只剩那双眼睛还亮得吓人。
林天盯着国主凹陷的眼窝,突然明白过来,这老头早就知道自己中毒了。
"您心里有数?"
他直接问出口。
夏明德枯瘦的手指在锦被上摩挲,发出沙沙的响声:
"五年零四个月。"
他准确报出时间,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
"每次毒发,我都记在屏风后面。"
林天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十二扇鎏金屏风的背面,密密麻麻刻满了细小的划痕,像某种诡异的计时方式。
最可怕的是,这些痕迹新旧交错,说明下毒的人至今还在持续投毒。
"既然知道。。。"
林天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动不得。"
夏明德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不像垂死之人,
"现在撕破脸,半个朝堂都要见血。"
夏明德喘着粗气指向窗外,
"听见了吗?那些夜枭的叫声。。。全是他们的眼线。"
确实有鸟叫从屋檐传来,但仔细听就能发现,那叫声太过规律,像是人为训练的。
林天后背渗出冷汗。
他忽然意识到,这间寝宫看似守卫森严,实则四处漏风。
夏明德突然笑出声,笑声扯得胸腔震动,又猛地呛出一口血沫子。
他随手抓过锦帕擦了擦,帕子上绣的龙纹立刻被染成暗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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