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进一步,她再退一步,甚至拿剑的手开始微微颤抖,想要大喊一声“别过来!”
他慢慢上前,两指夹住那冰冷的剑刃,缓缓移向他的心脏。
他眨眨眼睛,坏笑道:
“好夫人,杀人要看准这里——我只教这一次。”
她目光随剑尖盯住他心口的位置,屏住呼吸,死死攥紧剑柄,想要努力突破桎梏朝前刺。
她手心是汗,后背也几乎湿透。
僵持了许久许久,她心底蓦然涌上一种浓重又悲哀的无力。
她最终目光晦暗,力气全泄,长剑“哐当”一声坠落在地上。
颜十九什么话也不说,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她,笑得开心极了。
。。。。。。
。。。。。。
一月十七。
颜府车队如期起程,向东行进。
云琛与颜十九共乘一辆马车。
她安静地坐着,漂亮的眸子向下垂落,小脸整个苍白如细瓷,只有两抹红晕比胭脂还粉糯,淡淡浮在眼尾。
看起来既像一夜辗转难安的哭痕,又像一只偷偷算计着出逃的小猫,因为太过紧张而血液上涌,才叫皮肤泛出那撩人的轻红。
颜十九仍旧和往常一样轻松愉悦,大大咧咧躺在车里,不停与她东拉西扯地闲聊,说着什么“云炎好,国土不比楠国小,风土人情都很有趣”“等到了那边,我们一切重新开始——啊不,说错话了,是继续做夫妻,好不好?”
云琛全都听不进去,偶尔附和地点头,实则全部精神都在关注行车路线。
车队已经走了整整一个白天,快要停下来吃饭休息了。
按眼下行车的速度估算,到停车的时候,应该离与霍乾念约定的绿水潭只有不到十里路。
既然做不到杀颜十九,那就远远逃去吧,从此与颜十九再无任何瓜葛。
或者等她将颜十九为祸首的真相告诉霍乾念后,有朝一日与颜十九战场相见。
等到那时,她相信自己不会再像今时今日这般懦弱。
她打定主意,心里不断推演一会儿的逃跑计划,却不知为何出奇地紧张,有种不知怎样才能成功的茫然,仿佛预感自己将要失败。
她心中开解自己:紧张是正常的,她的对手从来是玉家,是黑鳞骑兵,是洛疆勇士,还是第一次独自面对颜十九这样恐怖如斯的存在。
不要怕,马上就能见到阿念了。。。。。。
她不停安慰自己,连车队停下来休息,自己怎么坐到饭桌前都不记得。
那心不在焉的样子,看得颜十九直皱眉,抬手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
她惊醒回神,立刻低头扒饭。
他抱着胳膊,饶有兴趣地瞧着她吃饭的样子,突然没前没后地说了这么一句:
“阿灵以前也很调皮不安分,总爱逃出笼子去。后来我用草药帮它染色之后,它不仅好看了,性情也变得温顺许多。这让我很高兴——小云云,你明白吗?”
云琛听不懂,抬眼看去,正对上颜十九眼底捉摸不透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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