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时不是梦啊……”
云琛自言自语,眼圈慢慢泛红,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悲伤。
再往后翻几页,越翻,她眼圈越红,鼻头也酸得厉害,眼泪一颗颗落在书页上。
她牵起袖子想将书页擦干净,却怎么擦都还是湿漉漉的,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书页里的霍乾念在流泪。
果然,每一次她噬魂丹发作的时候,他的琵琶声都不是巧合。
她在内殿忍受毒性发作,他就在一门之隔的外殿里弹奏琵琶,用琴声帮她掩盖痛极的呻吟。
那琵琶声声泣血,弹了一夜又一夜,到最后手指磨烂,琵琶弦变得血红。
待寝殿里的她记不清第多少次昏死过去,外殿里,霍乾念望了眼窗外那好像要永夜一般的黑暗,忽有种这世界再也不会天亮的绝望。
那千中之一,抓不住该怎么办。。。。。。
他放下手中琵琶,拿起一卷明黄色的密旨,神色像是已考虑了很久那样坚定。
他摊开密旨,提笔郑重落下“遗诏”二字,令一旁的陆良和润禾大惊失色,双双“噗通”跪倒在地:
“皇上!您才要登基啊!写这东西大大不吉啊!”
“皇上!这是您千辛万苦打下的江山!您不能弃之不顾啊!”
霍乾念没有理会,认真地写完一整封遗诏,将监国大权托付给即将到京赴任的丞相云望,将议政之权交由重臣联合处置。。。。。。宫务,民生,军务。。。。。。
一干事务安排妥当后,他将密诏仔细合起来,见密诏上沾染了一点他指尖的血迹,他有些舍不得的样子,爱惜地擦擦,然后交给润禾和陆良。
二人哭着,迟迟不肯接过,在霍乾念身边这么多年,他们深深了解霍乾念的脾性,知道这“遗诏”代表霍乾念已下定决心:
若云琛死,他便同去。
霍乾念拿遗诏的手悬在半空,他罕见地没有冷声命令,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手又往前递了两分,润禾才扑上去将遗诏抱在怀里,也顺势抱住霍乾念的腿,放声大哭:
“皇上,皇上,你们都会活下去的,咱们一定都会好好的。。。。。。”
霍乾念罕见地没有对润禾逾矩的举动皱眉,只是宽慰地拍拍润禾的肩膀,声音幽幽叹息,像是对润禾和陆良解释,更像是向老天爷认败:
“这人呐,非要撞破南墙,头破血流才肯回头。。。。。。早知如此,我何必争这天下呢。。。。。。万一,我是说万一琛儿不能好,就将遗诏交给云望。”
说罢,他推开门扇。润禾和陆良像往常一样,在浴房置好热水。
霍乾念单膝半跪在榻边,细细为云琛淘帕子梳洗,换上一模一样的衣衫。
抱着她瘦得几乎只剩一把骨头的身子,他心疼蹙眉,复又长叹:
“这下我不怕你走了,琛儿。天涯海角,人间还是地狱,我都追着你去。”
江山也好,黎民也罢,他都已竭尽全力从颜十九手里抢回来,拼尽一切代价保下。
如今,可能就要为此失去云琛了,那就让他做回“阿念”,应该不过分吧。
他抱着云琛,埋首在她颈边,久违地露出安心又满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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