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杀却看都不看他一眼,淡淡道:“看得出来,你也是个酒鬼。”
“我只喝一种酒。”
“竹叶青?”
“你怎么知道?”“神刀巨人”讶异道。
“你的身上,始终飘散出一种淡淡的酒气,这是竹叶青的味道。”任我杀昂首喝了一口酒,伸手在几上轻轻一拍,酒坛子突然飞了起来,“既然来了,就喝几杯吧!”
“神刀巨人”怔了怔,急忙伸手接住,忽然“咔嚓”一声轻响,那酒坛子居然分裂开来,里面的酒水立时飞溅而出,如丝丝细雨洒在他的脸上,溅湿了他的衣裳。
任我杀这份功力用得极巧极妙,绝不会太迟,也不会太慢,恰到好处。
“你……你……”“神刀巨人”脸色大变。
“你是来报仇的,还是来喝酒的。”任我杀冰冷的目光掠过一丝残酷的笑意。
“神刀巨人”脸色变得铁青,不怒反笑,说道:“好,很好。杀兄之仇,不共戴天。”他的脸色越发变得青惨惨,神色狰狞可怖,一扬手中的“索命刀”,又道:“我一刀就能把你大卸八块。”
“好狂的口气。有时候,杀人并不一定非要依靠武功。一个懂得如何杀人的人,即使手无寸铁,即使身受重伤,也照样可以杀人。”
“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真正害死我大哥的人是谁?他给了你多少银子买断我大哥的命?”
“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的,为雇主保守秘密,是每一个杀手的原则。”任我杀浅浅啜了一口酒,“如果你要报仇,可以跟我决斗。”
“神刀巨人”眉毛一扬:“现在?”
“就是现在。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样的刀法才是真正的‘神刀’。”任我杀脸色冰冷,绝无表情。
“神刀巨人”盯着任我杀的眼睛,现在这双忧郁的眼睛已充满了杀气,射出冰冷的寒光,像一支利剑,穿透了他的胸膛。如果一个人的目光也可以杀人,“神刀巨人”至少已经死了一百次。
“很好!这里不是决斗的地方,我到外面等你。”“神刀巨人”说到一半时,人本来还在里面,说完这句话,却已经站在雪地上。这么巨大的身躯,一闪身居然就掠出了狭小的门,轻功显然不弱。
任我杀回头瞧了瞧米高和杏伯,欲言又止,轻叹口气,终于别转身子,再不回头,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第二章 一刀两断
飞雪飘零,冷风如刀,无情地撕裂了天地。那雪如捋棉扯絮,群魔乱舞,在寒冷刺骨的北风中仿佛一片一片白鹅羽毛。广褒大地如乱琼堆砌,白玉遍铺,再无杂色,银装素裹的天地间,充斥着凄凉而肃杀、萧艾之意。
少年挣扎着一步一步地向前方走去,雪地上留下两行深深的歪斜的脚印,鲜红的血滴也一直伴着脚印点缀下去,说不出的凄美,又说不出的孤独。脚印既深且阔,左大腿上的刀伤疼痛得如被撕裂了一般,让他几乎无法迈动脚步,但他却还是绝不肯停下来休息,凭着一种坚强的意志和敏锐的意识,他知道自己一旦倒下去,就很可能永远都站不起来——倒下去就只有死亡,只要他还没活着,只要还能走,就绝不会停下脚步。
这世上有一种人就是这样,决不认输,永不放弃,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风雪里,忽闻蹄声得得,一辆装饰并不华丽却又让人感觉很舒服的马车飞驰而来,车厢后留下两行深深的车辙痕迹和零星、散乱的马蹄印,滚动的车轮碾碎了地上的冰雪,却碾不碎大地的寂寞,大地的孤独。
车夫是个须发皆白、短小精悍的小老头,虽然年纪太大了些,双眼却依然炯炯有神,散发出一种慑人的精光,毫无倦怠之色。车夫背脊紧靠车厢,左手挽缰,右手执鞭。鞭长九尺,乌黑亮泽,宛如一条黑色的长龙,却从不在那匹白马身上拍打,只是偶尔在空中轻扬,发出轻微的破空之声,催促白马前行。
片刻后,马车便已奔至,车夫一声轻叱,提绳勒马,挡在少年的身前。
“来得好快!”少年倏然驻足,惨白的俊脸露出一丝冷笑。
车帘掀动,一个英俊潇洒的中年文士飘然走了出来。他的身子也许有些发胖,却绝不会太胖;他的脸清秀如一幅绝妙的山水画,其实纵是山水也为之失色;他的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又如鹰一般锐利;他的神情充满了自信,脸上始终荡漾着一丝淡如春水的微笑。
“小兄弟请留步。”中年文士温和的声音随即淡然响起,就像是三月里的阳光,温暖、舒服,足以融化一切。
“你们来得好快。”少年抬高了头,声音却比怒号的北风更低沉,比冰雪更寒冷。
“你知道我们会来?”中年文士微微一愣,随即又笑了笑,他的笑如三月的阳光那么温暖,足以让冰河解冻。
“你们岂能不来?我杀了‘索命刀’,难道你们不想为他报仇?”
“你杀了‘索命刀’?”中年文士笑意未褪,“你杀了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们难道不是‘索命刀’的朋友?难道不是为他报仇而来?”少年脸有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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