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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第2页）

她突然想起了&lso;爸爸&rso;。

&lso;爸爸&rso;的面容在记忆里只剩下了模糊的轮廓，&lso;爸爸&rso;大部分时间都会穿衬衫和西装，衣着外貌中规中矩，因为他是个上班族，在东京随处可见的上班族。

很小的时候，家里其实并没有那么多争执，家里还算是融洽，外出工作养家的爸爸，在内持家的妈妈，还有年幼的孩子，这样的一家普通。

每年的花火大会是最热闹的祭典之一，鱼群一样拥挤的男男女女来来往，&lso;爸爸&rso;会把弥生月放到肩膀上，免得小小一只的她被人群冲散了。

她记得&lso;爸爸&rso;给她捞过一只小金鱼，红色的鱼鳞，纤薄纱衣一样曼舞在水里的鱼尾，小小一只的金鱼在塑料袋里，用懵懂的眼神看着她。

她给小金鱼找了鱼缸，很小心地把它放进鱼缸里，准时准点给小金鱼喂食，可是它还是死了，在水面上翻出了脆弱的肚皮，小小的身体，脆弱得像是枯萎的树枝。

细腻的雨丝变成了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落在车窗外，玻璃窗被雨水氤氲得一片模糊。

&ldo;鱼。&rdo;

胳膊撑起下巴，弥生月托腮看着塑料瓶子摇晃的水面。

&ldo;什么鱼？&rdo;虎杖悠仁歪了歪脑袋，满脸疑惑。

&ldo;我觉得他像鱼，一条小鱼。&rdo;弥生月托着腮，红色的头发散落在肩头，&ldo;顺平。&rdo;

虎杖悠仁顿了顿，他对这样的比喻有点好奇，&ldo;为什么这样说？&rdo;

&ldo;我以前养过一条小金鱼。&rdo;弥生月垂下了眼睫。

钢铁锻造的列车还在旷野上奔驰，车厢内的光影微微颤动。

&ldo;它只能待在鱼缸里。&rdo;弥生月轻声说，&ldo;因为它是金鱼，又可怜又脆弱。&rdo;

在废弃仓库里躲避咒灵狼狈奔驰的孩子，身形瘦削，单薄又狼狈的样子，初次见面的时候，让她想到了很久以前养的小金鱼。

脆弱又单薄。

&ldo;又小又无助。&rdo;

被驱赶，被排挤，被霸凌，骨子里却凿刻着不融于人群的高傲，哪怕被人反反复复地敲打，反反复复地辱骂，不愿意求救，不愿意低头，不愿意哭泣。

无光蒙尘的橄榄绿颜色瞳孔，疲惫又厌倦，却又在罅隙间溢出怒火和怨怼。

就这么放着不管的话，用不了多久就会因为不小心进入了其他大水槽里而被溺死吧。

&ldo;脑袋一热请他吃了宵夜。&rdo;弥生月眨眨眼，&ldo;那家流动拉面馆子挺好吃的。&rdo;

卤蛋的味道也不错。

虎杖悠仁联想了一下鱼和吉野顺平，挠了挠粉红色的头发，&ldo;还是感觉鱼这个比喻怪怪的。&rdo;

抬眼间，白皙的手指抵到了额头前，屈起，伸展，一个脑瓜崩轻轻绷在虎杖悠仁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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