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夏家家主,因为地枢罩子的存在,保住了命,但精神遭受重创,说话颠三倒四。
大量需要历代家主口传心授的隐秘信息,就这么断了。
所剩无几的族人,被迫放弃祖宅,远迁到他处。
他们这个底蕴深厚的古老大家族,风雨飘摇,传承处于断代的悬崖边缘,自此一蹶不振。
莫守安拧着眉:“你是怎么回事,我在这里坐着,你就敢胡说八道了?”
夏正晨朝她回望:“哪句不对?”
莫守安的声音下,暗藏一抹悲凉:“沈无间将我们屠杀的犹如丧家之犬,我去海外游历了二十年,回来后,家破人亡,整个种族都快没了,哪来的本事去血洗你们夏家?”
夏正晨抓住关键:“你自己也说了,你外出游历了二十年,事发时,你都不在大明,如何确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守安哑了哑:“我是从幸存的族人口中得知的,何况,沈无间一直任职锦衣卫北镇抚司,打听他的动向并不难。”
顾邵铮皱起眉:“也就是说,关于沈无间的结局,你是道听途说,他也是道听途说,你们得到的都不是第一手信息。但沈无间确实在永乐九年彻底消失了,对吧?”
这一点莫守安很笃定:“是,永乐九年以后,他和那把被朝廷列为邪物的‘无间’,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听到“邪物”两个字,顾邵铮瞥了夏正晨一眼。
夏正晨明白他的讥讽,遂将矛头指向莫守安:“老妖婆,你不承认这次血洗,我也拿不出确切的证据。但南宋末年那场屠杀,是你们做的,没错吧?”
莫守安沉默。
夏正晨攥紧手机,敲了下茶几桌面:“你说政客不把你们当人,我相信,他们连我们夏家都不当人。然而墨客那么爱惜自己的傀儡,我不是很信。再说我们夏家……”
夏家起初只是调停规劝,并没有动手,“你们怕夏家召集十二客攻打你们,抢先一步血洗我们夏家。将我们这个‘集团’连根拔起,是不是事实?”
沉默过后,莫守安反问:“我们不听规劝,你的祖先会不会团结十二客,对我们进行灭杀?”
夏正晨毫不犹豫:“会。”
莫守安闭了闭眼睛:“那就别怪我们先下手为强,擒贼先擒王。你刚才不是说过,人类的战争就是如此残酷,我们也是有样学样。”
正是看透这人类世界太残酷,太无情,他们无法适应,也不想适应,才会选择隐居在大巴山,与世隔绝。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家先祖培养出沈无间。”夏正晨指节攥的发白,声音寒得刺骨,“你们原本的对手,只是手段温和的十二客。是你们自己选择了沈无间。你们,自找的!”
抛开是非对错,家族被这群非人屠戮的血流成河,祖宗不起复仇之心,才是反常。
换成夏正晨,他都用不着政客过来撺掇,自己就会不择手段,不惜代价,发疯发狂,搞死这群猖狂的墨刺。
莫守安再度沉默下来。
“再深的仇恨又能怎么样,当年那四百多个墨守军,死的就剩下一个莫守安了。”顾邵铮把话接下来。
他没兴趣评判历史,只在乎眼前这些孩子们的安危,“当代这些混血,绝大部分都已经是普通人,真有必要继续杀吗?我承认,他们中会有返祖的,可能会对社会造成威胁。但这个概率非常小。你们就非得‘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
二十多年前,顾邵铮插手这件事,没有恩怨,不为利益,单纯就是因为年少气盛,看不惯夏家的这种行为。
而今,他将这些孩子抚养成人,都是他的亲人。
他的情感系在他们身上,命运也就紧紧连在了一起。
“夏正晨,如果你们愿意就此收手,放过这些无辜的混血,我愿意自毁。”莫守安叹气,“说真的,我早就累了。”
“两位的品德真令我感动。”夏正晨面无表情,为他们鼓了两下掌,“可是我们从民国初年,就禁止门客再继续追杀混血,你们在我面前高尚什么?”
“是吗?”顾邵铮冷笑,“那些年兵荒马乱,你们确实停了下来。但最近这三十年,是不是又开始了?手段还越来越残忍,你二十岁那年,你父亲甚至放狠话,要在五年内,进行一次大清洗。如果不是被逼到绝路,我们怎么会去设计你?”
顿了顿,顾邵铮自嘲一笑,“但我们失败了,弄巧成拙,更是触怒了你父亲,在你女儿出生那一年……”
“我父亲根本不会这么做。”夏正晨打断。
和他的反叛相比,父亲从来都很稳重。
遵守祖训,坚守道义。
以至于夏正晨常常觉得他很刻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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