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里是医院,最不缺绝望痛苦的哭声了,不会有人因为她的嚎啕朝这个房间投来异样的目光。
只会让人觉得我命不久矣。
我如实向她表达了,她气得拿哭成眯缝眼的眼睛瞪我,有点滑稽,我偷偷摸了一下口袋,没发现手机。
“你手机在我这里。”奚蓉哑着嗓子愤愤地告诉我。
哎呀,被发现了。
我老实地当一个病人,靠坐在枕头上,拿眼睛瞄滴速调节器。
奚蓉臭着脸,恶声恶气。
“别看了,这瓶挂完还有一瓶。”
小动作被发现,我乖巧地点头,“嗯嗯。”
“疼不疼?”奚蓉忽然去碰我的手,她的体温有些烫。
我才发现手背扎针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溢出来不少血,瞧着有些吓人。
其实不疼,虽然我很怕疼,但是现在却没办法感受到身体的疼痛。
那根针不像扎进我的手背,像扎进一根毫无关联的青紫色塑料管里面。
只是看着奚蓉的脸色,我继续点头。
“疼的。”
凉风拂过手背,我抬眼去看窗上的影子。
祂不见了。
一滴滚烫的泪落在手背的血迹上,我诧异地看过去,才发现是奚蓉在哭。
她一声不吭的,只有眼泪接二连三,像下不尽的雨。
“露露,你要好起来。”
我在她颤抖的气声里分辨出这句熟悉的话。
“我很好啊,我没什么不好的,你又想什么呢?
别担心,我可能是刚刚吃完饭,血糖还没供应上来才晕倒的。”
她还是哭,默不作声地拿纸巾给我擦掉针眼附近的血渍。
“其实我前段时间背着你偷偷熬夜了,还通宵了”
我见不得她哭,绞尽脑汁地想出了这个理由。
“手机太好玩了,我不敢让你知道。”
我吞吞吐吐地说,以为自己演得很好。
所以不是因为那场车祸,也不是因为精神创伤,我可能只是低血糖,或者前段时间睡不好导致的。
不是奚蓉的问题。
她再哭下去,我也要忍不住哭了。
眼眶微热,奚蓉哭得伤心,我不知道该把目光放在哪里,慌张地移向一旁的白墙。
直到寻到长发的影子,我才不自觉松了口气。
祂原本是倚墙抱臂站着的,直到察觉我的目光,祂才忽然抬起手。
墨色的蝶影纷飞,落在窗影里,变成一朵花,一捧花,又散成无数星点。
而有棱角的星星们聚拢成一朵墨云,云中落雨,雨在踢脚线上长成了一丛花。
勿忘我。
有点浪漫了。
我好像没那么想哭了,于是伸长了手想去够床头的纸巾,偏偏还差一寸。
风推开窗,掀起窗帘,我恍惚听见有风铃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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