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是死人?”他问道。
“我怕真是啊。”吴关道。
闫寸蹲下身,看着地上被吓得尖叫的鸟。
那是一只幼鸟,灰土土的,毛还没长齐,闫寸将两条犬驱到一边。
卡曼骄傲地仰着头,围着吴关转来转去,它发现了猎物,想要奖励。
吴关确给了他一块肉干,它便去一旁舔爪子了。
此刻闫寸已将小鸟捧了起来。
他环顾一圈,道:“找不到鸟窝,可麻烦了。”
“会不会是……”吴关指着芦苇荡边缘的树:“从树上掉下来的?”
“那儿太远了,”闫寸道:“像是水鸟,有些水鸟确会将窝筑在芦苇荡中,这一只得话……或许它破壳的时间太晚,爹娘已扔下它南迁了。”
“真可怜。”吴关道。
闫寸将幼鸟递给吴关。他自己则扯下几片芦苇叶。
两人回到竹楼时,闫寸已将芦苇叶编成了一个手掌大的软笼。
“先放进来吧,有个笼子,也好往回带。”
“嗯。”
安置好幼鸟,吴关随手将简易鸟笼挂在腰间,打量着竹楼。
竹楼破破烂烂,也不知是何时由谁修建的。它由几根竹子撑起,下方约莫半人高是镂空的,如此一来若涨了水,住在里面的人也不怕的。
不过这附近已有许多年没涨过水了,于是女人将竹楼下方的空地围了破渔网,圈出一块养鸭子的地方。
看着竹楼下厚厚的一层鸭粪,吴关不禁皱起了眉。
闫寸倒不觉得脏,反而评价道:“湿地肥沃,加之有天然的肥料,若在此开荒,种点什么,收成都会很好。”
吴关接不上话,率先进了竹楼。
说是竹楼,其实只是一间简陋的小室,比宽塌大一点而已。
室内铺着干枯的芦苇叶,是主人睡觉的地方。
竹楼四面透风,因此其内的臭味倒很淡。
周围潮湿,若夏季住在这里定然蚊虫众多,冬季西北风一吹,又要冷得钻心了。
“不知她在这里住了多久。”吴关道。
“听说有四五年吧。”闫寸道。
“冬天可不好熬啊。”吴关道。
闫寸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冬天这里可要变样的,听说她会用河边的淤泥将竹缝填上,还会收集鸭子脱落的绒毛,垫在睡觉的地方。”
吴关啧了一声,感叹道:“还有羽绒呢,高级玩意儿啊。”
闫寸道:“你若听别人的描述,就会觉得,这姑娘并不疯,不仅不疯,还比常人聪明,就跟你似的。”
“少拍马屁吧,”吴关道:“我是不会因为这个原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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