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招釜底抽薪。
这老狐狸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离间起他与魏帝,摧毁他们之间本就不稳固的信任。付博将这些日子,魏帝一党处处受制,接连损失的罪责全都怪到了他的身上,反而将自己撇了个干净,又言辞诚恳地说自己一心为天子着想,为江山社稷着想,良苦用心,一片赤胆忠心。这样一来,仿佛沐云在此时节将付氏私下暗置钱庄敛财的重案牵出,是别有用心一般。
江呈轶隐隐压着心中的恼火,上下紧紧咬着牙关,一双漂亮的眼眸中似乎能在此刻喷出火来。
付博这段说辞,不仅仅想将他江呈轶拉下水,更想让魏帝继续缠着宁南忧一事不放,好转移众人目光,最大可能的减轻付氏的罪罚。
沐云也从这番声泪俱下的认罪中听出了一些端倪,心中不由大惊,才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给江呈轶惹了大麻烦。
她的一张小脸瞬间惨白,整个人突然紧绷起来。
心细的江呈轶很快察觉到了她的不安,于是把手默默放在了她的背后,轻轻拍了两下,在她朝自己看过来时,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用眼神示意她不要担忧。
沐云眸中露出愧疚之意,低下头默不作声。
高台之上的天子,听完付博的这段号啕,脸色也不见得很好。
他心底清楚知晓付博的心思,可仍是起了疑心,细细想了想自江呈轶入京后,一年以内发生的所有事,愈发觉得奇怪。这个麒麟之才,仿佛于他并没有什么用处。一年里,他身边的亲信一二三再而四地出现问题。。。而淮王却仅仅失去了一位广州刺史。难道这只是巧合么?
向来多疑的魏帝,此刻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江呈轶莫不是私下早与淮王联手?当初是故意替他赢得西疆战事,大张旗鼓地向天下人证明他以及水阁商派是站天子一党的,但实则却是为淮王行事?
魏帝眼眸泛出寒意,往江呈轶那边轻轻一瞥,心里已生出了疙瘩。
江呈轶很快便察觉到了那束阴寒的目光,只是低着头未有动作,装作不知,私下却暗自心惊。
付博这厮,如此失态,口不择言,在大殿之上便嚷嚷起淮王与帝分党一事,看来是故意这样,目的就是为了让魏帝知晓,付氏一族一片忠诚,绝无谋私之心。这便衬得江呈轶心怀不轨,无才无能,入京一年未曾有什么出色的功劳,反倒令宁铮一脉愈发狂妄。
江呈轶微微定了定神,神色凝然。
魏帝从众多思绪中挣扎出来,握拳附在唇边,微微咳了一声,遂有些虚弱地提醒付博道:“付司空,慎言。朕与淮王,终是一家人。”
魏帝与淮王在朝堂之上撕破脸皮,私下斗权斗势已入白化阶段,天下人皆知。
然而,对外,他们仍是一致维护皇室的尊贵与体面。因而,二人即便相互看不顺眼,也不允许旁人在公共场合多嘴半句。
今日,虽然偏殿聚集的,都是魏帝的亲信。可这皇宫之内仍有不少眼线,也不好乱说一气,让有心人抓住把柄利用。
付博一时之间噎住话语,老泪纵横,哭得真情实感,向魏帝认错:“陛下。。。是。。。是臣的错。臣糊涂,竟口无遮拦,妄论皇家事,请陛下治罪!”
魏帝挑了挑眉,出声安慰道:“付司空。御史台还未将你的案子提上审议日程。廷尉府也未曾从你府中拿人。事情都还没定,你要朕治你什么罪?”
江呈轶听天子这么说,只觉心凉。
他知,魏帝这是要护付氏一族了。
“江主司,你说。。。朕说的对不对?”魏帝突然提到他。
这句话,引得大殿上硝烟四起。
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江呈轶。
沐云整个人紧绷着,神色担忧地朝身边人望去。
这个蓝袍青年却镇定自若地起身,神色并无慌张。
他盈盈上前,绕过檀几,站在大殿中央,不卑不亢的行礼作拜,声音洪亮地回答道:“陛下说的在理。眼下臣从广信归京,宋宗一案也了结得差不多了,待臣与廷尉窦大人归档后,太子殿下便能将判决文书批下。届时,正好接手处理司空大人的案子。您放心,臣自然。。。会竭尽全力查清此案,绝不会冤枉了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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