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惊讶、感叹、不可置信。从今日晨起,他见到江呈佳穿着的那一身绯红长裙起,现实发生的一切,总有意无意地与他梦中场景重合,甚至复刻。
牛车提速后,节约了不少时间。
因已到了晚上,又下起了倾盆大雨,所以街上并没有什么人,连一盏烛火都没有。
赶路的车夫只能靠天边微微泻下的一丝光亮往前赶路。
半炷香的时辰,众人便赶回了都护府上。
钱晖先下了车,带上了防雨的斗笠,从牛车后背的馕包中掏出了一把竹伞,给宁南忧递了过去。
素衣郎君撑起伞,跃下了牛车。
他站在府邸门前整理湿漉漉的衣裳,重新找回镇定,再次从宁南忧变成了邵谦。
钱晖在台阶下朝他一拜,恭敬道:“今日天色已晚,我便不陪邵郎君再入都护府了。先行告辞了。”
这个时辰,又下起这么大的雨,钱晖纵然担心自家主公的状态,却也挂心军中情况。他们驻扎的郊外,地势低洼,很容易积水,他需得快些回去处理军中事务。
邵谦看着城中这泼天大雨,心里明了钱晖的急切,便朝他回礼一拜道:“有劳钱将军把在下送回都护府中,多谢了。”
钱晖点点头,转身跃上牛车。
一行人掉了头,顶着大雨缓缓离去。
邵谦目送他离开,等牛车没了影子,这才转身朝都护府中急急走去。
跟着他的两个护卫目露诧异之色,也跟了上去。
邵谦循着梦中记忆的那条游廊走去,企图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然则,大雨中的都护府,除了摇曳飘摆的树群与他梦中场景一样,也并无其他异常。而在他梦中出现的两位郎君,都不曾在这里出现。
邵谦在廊下站定,遥望对面屋檐挂下如瀑布般的雨水,心思飘到了远处。
巧合,应该只是巧合。
邵谦如释重负般,稳住了心绪。
这世上怎会有预见梦这么奇妙的事情呢?定是他近日忧思过度的缘故,所以才会多梦。
邵谦收敛了目光,抬脚预备从游廊下离去。转身那一瞬间,他隔着悠长的廊道,在昏暗中,瞥见了两抹熟悉的身影朝这边笑谈着,并肩走了过来。
瞳孔即刻放大,手中握着的竹伞也因他突然间的松弛,啪嗒一声坠落在地。
身穿金甲的青年将军与身侧那位年轻的小郎君交谈甚欢,仿佛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这个雨景,这个氛围,这个地点,甚至于他所站的这个方位,竟然都与他刚刚的梦分毫不差。
他僵硬地立在游廊的侧边,身后的两名护卫不明所以,上前询问道:“邵郎君?您怎么了?”
邵谦不语。护卫便拾起他脚下的竹伞,想要重新递给他。
只是这个素衣郎君仍然没有什么反应,仍然紧紧盯着前方。
这两名护卫顺着他的目光朝前方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回廊上,都护将军邓情正与一位面生的年轻郎君互相说着话,迈着大步子快速朝这边走来。
三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不出所料地遇见。
天色黯淡,斜阳早就被急雨逼退,游廊里也昏沉沉一片。
邓情停在台阶上,目光垂视着立在廊檐下的邵谦,冷了嘴角,抵触般的问道:“邵郎君在这里作甚?”
幸而邵谦此时被长帏帽遮住了面容,邓情看不见他的眼神与表情,不然定会起疑。
因为此时,这个素袍郎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邓情身边的年轻男子,表情森寒可怖。
气氛诡异起来,邵谦迟迟不回话。
邓情慢慢眯起了眼睛,神情有些不悦。
他身旁的年轻郎君在此时出来打了个圆场:“都护将军,敢问这位郎君是?”
邓情挑眉,斜眼看了身旁的男子一眼,唇角飘过一丝讥讽之意,向他介绍道:“这便是我同你说的那位,暂住在我府上的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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