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蕖捏着小纸卷,略微晃了晃,就要收进袖中。
“这就由咱家先保管啦。”
若是这一仗赢得漂亮,便按圣人吩咐的,将此物彻底销毁,不必展开给人看过。
只要没人见过其中内容,这纸条里是军国机密还是杨二公子的随笔,全凭人说,只无论如何没了实据了;
杨家也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因此虽然此战压力大些,总归还是有条明路。
至于杨二公子回家去要受怎样的处置……圣人虽一向倡导慈爱孝悌,但毕竟也难将手伸到人家中去。
空中有天人斗,地上就总难免要下点雨。
至于谁倒霉,挨了雨淋,受了风寒……
唉,那也只好怪他白读了十几载圣人书,不懂忠孝,没守好自己的心吧。
宁蕖收起的动作刚做到一半,手腕却被另一只手牢牢钳住;
手的主人很有力气,五根手指并拢,如铁钳一般。
若是细细感知,还能觉出些紧张的颤抖——
宁蕖抬眼去看,果然对上杨驻景那双雪亮的眼。
这小侯爷的眉头紧紧皱着,嘴唇颤了颤,一字一句对他说道:
“末将杨驻景不敬。”
“烦请宁公公,将此物展开看过。”
纵使是宁蕖这样的好脾性,此时脸上也不由得僵了一僵,笑的有些难堪。
“小侯爷,这是何意啊?”
营帐中倏然静下来,连呼吸声都显得太过清楚。
堂上适时传来忠瑞侯的怒斥声:
“景儿!胡闹!放开宁督军!”
杨驻景却恍若未闻,眉间几乎要拧出火星子来;
只掐紧了宁蕖拈着纸卷的那只手,无论如何不许他探到袖中去。
宁蕖本就偏于瘦小,在他如此动作下毫无反抗之力,一时间嘴唇都疼得有些发白。
荆中和已窜了起来:
“杨驻景!我不管你是不是什么世子,家中排老几!”
“威胁圣人钦定的督军,你可知道是什么罪名!”
情绪一激动,疹子就都浮上来,疼的他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不过此时也不是关心那个的时候,权当是更有气势些。
杨驻景只淡淡扫了他一眼:
“末将知道,多谢特使提醒。”
貌似恭敬,手上的动作却毫无改变之意,似乎攥得更紧,还往上提了提。
虽然位卑,但以他目前和宁蕖的距离,想要对宁蕖不利也不过是几息间的事情。
——本是看他们两个向来亲近,才破例让他们坐在一起;
谁能预料,如今一个竟成了另一个的人质!
杨驻景抬起头往上望一望,知道圣人的暗卫都已经预备好了;
若非他是主帅的儿子,恐怕此时只要宁蕖发一个气音,那些人就会落下来扑杀他。
他别开头,不去看上首位置的人。
他知道他做的没错,他必须要如此。
白蓉镜将年长自己几岁的同僚回护到身体侧后,微微屈着身,将坐不坐,一副退让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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