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山、有平原的标记,正是茂州边疆布防。
宁蕖更深地叹了口气。
能是如何?也不过如此。
但盯着他的人既没有说停下,他也就只好再细细看上几眼。
他凑近去,直到漆黑的墨痕几乎擦在他鼻尖,劣质墨的味道充斥起他的鼻腔——
宁蕖忽然停住,发出一声极轻的“咦”。
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杨驻景已从跋扈的站姿改成了单膝下跪。
膝盖着地,无比响亮的一声。
“方才多有得罪,末将愿受任何责罚。”
……
杨戎生又笑的出来了。
几位特使督军,还有他那个“胆大包天”的儿子,此时都围在他边上;
虽然不能直说贺喜的话,但总会是不把他当个罪人来看了。
荆中和把着扇子,大大方方笑道:
“听芙卿方才所说,二公子改过的这一幅图,竟只和他与主帅商议的结果差几个细节呢!”
“真真是父子间心有灵犀,令郎竟把家传功夫学的这样好——”
杨戎生脸上挂着欣慰笑意,心里却擦了把汗:
往常都以为,这个小儿子是杨家的种里难得老实的;
谁知一疯起来比哪个都吓人,背着所有人偷偷摸摸办大事:
竟诈作接受敌营的挑唆,私下里改了一份极其阴险的假图要传过去。
一声不吭,也不曾与任何人说过。
虽然手法稚嫩,做的却算是稳妥,几处修改都普普通通不偏不倚。
即使对方不全信,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至于其坦然把东西放在书桌的行为,此时此刻看来则更像是刻意给人调换的机会——此则为第二手准备;
无论是否被发现,这一着谋划都注定能成。
白蓉镜也恢复淡泊肃正的表情,微微笑着:
“也是小侯爷机敏,如此深信荣清公子的品节,才有了这昭雪的机会;”
“若非如此,只怕又成了一桩奇冤之案。”
杨戎生接下这两份奉承,转过身去又按着杨驻景,不住给宁蕖道歉。
年近四旬的大楚唯一异姓侯,此时倒是给一个面相仅十五六的小太监行礼,场面一度滑稽得很。
杨戎生咬着牙:
自己生的逆子,怎么也得管啊。
更何况,事实证明杨驻景其实没错,若不是他这冒失之举,杨家三人恐怕还真难完完整整回去。
宁蕖表情里略带了些局促,却依旧笑得和和气气的:
“当真不打紧的……我与小侯爷向来交好,知道他是和我闹着玩呢。”
他不着痕迹地隔着衣袖揉了揉手腕,总觉着要留淤青了。
唉,也不知是前面享福的报应还是为后面的事情攒阴德,总之这一趟是结结实实倒霉着了。
也怨不得杨驻景冲动,毕竟是亲生的兄弟;
若是安芰遇险,他虽平常性格温吞,或许也能涌现出一样的勇气来呢。
兴许是方才太过托大,尚在后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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