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大殿内点起宫灯,他踏在外间夜寒而归。
江桃里坐在案前,单手支着下颌昏昏欲睡,柔和的烛光跳跃在她的云鬓雾髻上,身段也柔在氤氲暗灯中。
她困得头往下磕,额头抵在微热的掌心上,将她往上托起,顺手揉了揉她的侧脸,替她醒神。
“殿下,你回来了呀。”江桃里眨着眸,轻摇晃着头。
“嗯,等了这般久,怎的也不知去榻上躺着?”他转过身解开外穿的衣袍,吩咐宫人放热水。
江桃里盘坐在蒲垫上,摇头,柔笑道:“还是在这里能让殿下一眼看见。”
显然是将他之前的话,记在心中的。
闻齐妟忍不住弯起嘴角,方才在外还有不敢进来的心,犹恐被她见自己挨打了,现在突然就觉得没有什么重要的。
既已经挨过打了,不如就发挥该有作用,为自己谋取好处才是真的。
“可用饭了?”他转过身,落坐在她的身旁。
“用过了。”江桃里颌首,目光却落在他的脸上。
如玉般白的面上左右都印着红痕,像极了巴掌印。
“殿下,你脸这是怎么了?”她关切地看着。
看着她的眼神,他抬手摸了摸脸,“方才母后问的功课未曾答上来,不小心挨了两下。”
话音甫落,果真见她一脸疼惜,伸出手抚摸他还有些肿的脸颊,“疼吗?”
他眨了眨眼,垂下鸦黑睫毛,呈上无辜之色道:“有些疼。”
“奴婢去给你拿鸡蛋敷面消肿。”江桃里说罢急忙站起身。
他手疾眼快地将她手拽住。
江桃里整个人扑落在他的怀中,掀眸看着近在眼前的人。
他左右将脸给她看,“你看,现在还肿着,去取鸡蛋一来二去耽搁不少时辰,不如你就近将就一下。”
“这如何将就?”江桃里讷讷的老实问道。
“就这样。”他将侧脸贴在她的唇上,左边贴完,贴右边。
做完后,他抬起脸,眼神带着湿润觑她。
像极了一只在外淋得湿漉漉的漂亮小狗,等着主人爱抚。
江桃里抬头捧着他的脸,乖巧地左右落下怜爱地吻,“这样吗?”
被这样主动柔情地吻着,他由身到心地舒服极了,还想说不够,外面便有宫人呈着圣人旨意前来。
领完旨意,闻齐妟无辜地看着她,呢喃地说道:“现在好了,爹不疼,娘不爱,我可当着只有你了,这一两个轻描淡写的吻可不够。”
说罢捧起她的脸,从额头开始仔细地吻着。
圣人懿旨乃是太子监国,而皇后则因太子迟迟不肯立太子妃,时不时欲往东宫塞人,皆被拒在殿外。
最后皇后实在无法,只得暂且将此事搁浅至一旁。
时间如春转轮回。
眨眼间便是江桃里在东宫待的第三年。
彼时她年仅二十一,因常年侍奉在太子身边,陈嬷嬷到了可以出宫的年纪,在出宫前抬了她的位阶。
陈嬷嬷将手中的事宜,交至江桃里的手上便出宫了,所以她年纪轻轻便成东宫的大宫女。
上午去太子那里睡完,下午又去处理东宫杂事,时间一晃过得飞快。
太子刚行弱冠之礼,圣人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
尤其是前年曹氏连同卫宣王谋反,太子亲自前往将此事压下,最后曹氏败落,卫宣王死于乱马。
圣人心力交瘁欲要退位下来,将帝王交由给太子,自己去当个闲散太上皇。
但前提是太子需立太子妃。
这几年太子从不接触任何女子,出席任何场地也从多看女子几眼,世人皆传言太子有断袖之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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