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动作迅速,用一双子午鸳鸯钺毫不留情割破了他的喉咙。
得知真相的李儒无法冷静,愤怒之中,提着霜落闯入主峰。
可惜不过区区元婴,自然是敌不过章唯音身边的护卫,章唯音问他:“不过一个道侣罢了,他听到了不该听的,你也听了不该听的,若你此时能聪明点,弃暗投明,我也不是不能留你一条命,若你听话,宗门也同样会与你优待……”
李儒静静看着他。
章唯音以为说动了他,主动向李儒伸出手,正要上前,猛地被身后护卫拽了一把,止住步伐。
就在脚尖一寸前距离,霜落剑气在地面留下一道深坑。
李儒手背擦过嘴角血迹,神色冷漠,啐了一口唾液。
面对十数个比他修为境界更高的护卫,毫不畏惧,重新提剑而上。
“——去你大爷的弃暗投明。”
……
后来的结果,自然也不必多说。
给他的罪名是加害同门弟子,兴许是害怕魂灯突然熄灭招致长老觉察,章唯音没有将他杀害,而是将其关入水牢之中折磨。
见过李儒的弟子,都被修改了相关记忆。
他在水牢中待了一月有余,早就磋磨得没了人形。
偌大常华剑宗,一个微不足道的元婴弟子和他的道侣,没有人会在乎。
李儒低垂着脸,鲜血从被穿骨而过的肩头涌出。
一滴泪水落入水中。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和他吵架,不让他出门了……”
段青玄指节敲了敲不继剑柄,唤回李儒神思。
“得了,省点力气,我借了黎盏的法器隐藏踪迹,不剩多少能带你离开的时间。”
李儒没什么力气地冷笑:“带我走有什么用,我现在这副样子,你看笑话都来不及吧。”
段青玄跃身而上,斩断锁链,提溜着李儒的领子点水而过。
“你看你这人,就是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他扛着李儒一只胳膊,一步步把人带出无边地牢,“你我无冤无仇,我干嘛要看你笑话。”
“那你救我干什么?”
“你是我师弟,跟我又学过那么久的剑,我什么时候是见死不救的人?”
李儒一瘸一拐,早没了以往在弟子面前装得神秘莫测的话少高冷模样,脏话随口就来。
“放屁,我什么时候跟你学过……”
段青玄打断他,也好奇:“哎,你又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段青玄的?”
李儒没好气道:“我跟你打了这么久,你入宗门的时候,两招就认出来了。”
“那你不告诉我?”
“我凭什么告诉你?我就是要看你像个傻子一样,被我蒙在鼓里,被我打得跪地求饶……”
段青玄心道我也没跪地求饶啊,就听李儒继续道:“你一个区区小弟子,竟然胆大包天敢反驳我,我那时就想把你逐出宗门……再也看不见你这张换来换去都讨厌的脸。”
这一路上絮絮叨叨,好像要将之前没说的话全都说完。
最后绕来绕去,忽又哽咽,眼泪止不住地顺着脸颊往下淌。
“江然不在了,就算我活着,往后……往后还能与谁一起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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